公審時刻(中)(1 / 2)

本以為與豔若呆在一起,會是一個沉默的晚上,結果卻並不如此,豔若絕口不提我明天將要指證他的事情,也不詢問相關的疑點,隻是很自然的和我聊著天,而且我們之間的氣氛比任何時候都好,似乎我們本來就是一對很熟悉的朋友,然後久別重逢,便侃侃而談。

“歆,為什麼不在原地等我?”

豔若靠著牆角,臉上有了些倦意,身上傷口的血已經凝結,卻還是帶來陣陣的血腥味。

我一邊用涼冷的開水給他擦試傷口,一邊簡略的把女貢的事說了。

“你這個衝動的毛病得改。”等我說完,豔若微閉著眼說。

“我也是這麼提醒自己的。”我歎,把他最後的一道傷口擦淨後,就幫他把衣服攏了攏,瞟了一下他頸上露出的傷,有點像鞭痕,但是又不像,主要是還有針眼的傷口,我輕聲問:“這傷是怎麼回事?他們給你用什麼刑,怎麼弄成這樣?”

“嗬嗬——”豔若輕笑幾聲,“不是用刑,還沒公審怎麼會有人敢對我用刑?”

“那是……?”

豔若抬眼看著我,帶笑道:“我是因為要去見一個人,於是被視為巫怪了。”

我心開始驟跳,“見……誰?”

豔若微微笑,垂下眼睛,語氣卻淡了下去:“見一個必須要見的人。”

我感覺胸口有什麼東西在堵著,不上不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笑容,我問:“那麼你……見到了嗎?”

他嘴角上翹,再次笑吟吟地抬頭看我,“當然,見到了——”眼神裏有一種我讀不懂的溫情。

“那就好……”

我不知怎麼接下去,後麵的話就隻能緘默下去。

此時我也微鬆了一口氣,因為豔若要見的人是一個必須要見的人,和我沒有任何關係,畢竟我對他不存在所謂的“必須”,我和他的關係還沒有親昵到那種程度。

這麼一想,愧疚感就少了幾分。

於是我又問:“這些傷是什麼武器造成的?你不痛嗎?剛才怎麼都不皺一下眉頭?”

豔若微笑地看著我,一眨不眨,總讓我感覺有一種別意在他的眼睛裏流轉,卻在凝神細看時,又總找不出頭緒。

我暗暗的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要被他迷惑了。

定了定神,我說:“你怎麼不回答我?”

豔若換了一個坐姿,將腿完全的伸展開來,他說:“一種鞭子,不過上麵帶著刺針。專門用來捕捉動物喂尊獸的。”

我倒抽一口氣,難怪會出現那樣的傷口,而且從傷勢上可以看出抽鞭的人手下留情了,如果豔若不是豔若,那麼一般人準會被抽得皮開肉綻。

“歆,扶我去長藤椅上休息吧。”豔若邊說邊撐起身子向我偎來。

我沒有拒絕,任由他半扶半靠的把他帶到了藤椅上。

豔若坐好後,指了指對麵的一個藤櫃說:“裏麵有毛毯子還有枕子。”

我聞言便走上前把那些東西給拿了出來,然後幫豔若擺好枕頭,慢慢扶他躺下,蓋上毯子。

“歆,把那邊的那張藤椅搬過來。”豔若揚了揚下巴說。

我回頭了看看,奇怪他要這張藤椅做什麼,看了他一眼,還是過去把藤椅搬了過來。

豔若點點頭:“嗯,好了,把它反過來,與我的這張椅了相並。”

我恍然大悟,瞥他一眼:“你還真是隨時隨地不忘享受,都傷成這樣了還能想著怎麼睡覺才舒服。”

豔若輕笑:“當然啊,這是要與你一起睡的,不弄舒服一些,我怕我晚上被你吵醒。”

我瞪大眼睛:“誰要和你一起睡了?”

豔若淡淡地看了看藤櫃的方向,“那裏麵應該沒有多餘的毛毯子了吧?這房間濕氣很重,晚上會很浸冷。”

言外之意是,如果我不和他一起睡,就等著睡覺挨冷,或者睜眼坐到天明。

我火氣來了,“你怎麼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