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1 / 2)

這兩天,日光有些炎熱,不過在內邸的房裏溫度如常,這種季況很好,冬曖夏涼。翻翻節氣日曆,再過些日子大暑時節就會到來,我輕歎口氣,這裏的溫度總是相差不大,看不到春綠夏紅秋黃冬白,所以讓人沒有時間流逝的感覺。

前幾天晚上被豔若老是捉去認密道,終於把可以認的密道記熟了,這兩天才算睡得清靜些。

我透過窗看外麵的天空,想著豔若府邸上的那塊牌扁,總有一種感覺,那上麵的字不是狐戎族裏的任何一個人所寫的。至於老媽媽的問題,我也親自實驗過了,就如豔若所說:沒用。老媽媽似乎根本就不記得那些說過的話了,如果不是匿影對我說過老媽媽會假裝,那麼我一定認為老媽媽是年紀大了引起記憶衰退。但目前為止,我也沒辦法套老媽媽的話。

其實老媽媽那天說什麼“被換的女孩就是你”這話,當時我的確對自己的真實身份有幾秒的迷茫,但事後就覺得不可能,因為我在城市裏時,任何人見了我都說我長得很像爸爸,簡直是一個模子出來的,而且也能看得出我的嘴眼很像媽媽,所以明顯我不是狐戎族人所生。除非我的爸媽也是狐戎族人,但如果是這樣就更沒有“被換”一詞的說法了,天生就是如何可能被替換?我笑著搖了搖頭。

至於綠寇和紅菱的審案也畫上了句點,她們又回到了屬於自己的房裏起居,由於我顧慮到她們身上的傷沒完全好,所以向天楚求了個情,說她們在戎室呆的時間太長,身體狀況不佳,最好休息一段時間,也許是女貢太多,天楚也不計較少一兩個吃白飯不工作的女貢,很爽快的就批了她們的假,為此綠寇和紅菱還得意跑來感謝我一番,好像什麼天大的恩賜,這讓我又心泛難過。

最近兩天我主要是負責整理房禮監等各種低級職位的申請程序,但是我在律閨時根本沒來得及學過,實在不知怎麼下手去做,我把這事和豔若說了,讓他把租憑時間收回,讓我好好回律閨學習再說,豔若卻說不行。

“破格的租憑時間都有規定的,不準少於一個月,也不準多於三個月,一旦雙方達成協義就不能更改,除非破格死亡。”豔若說。

我聽得那叫一個鬱悶。

“那怎麼辦,我對什麼等級申請製度一點也不懂。”我攤手,“如果你不給我想想辦法,到時丟臉的不止是你,我的破格也許也沒法再做下去。”

豔若微微笑,“的確,丟臉事小,破格一職丟了事大。”他眼睛妖妖閃了閃,“那麼這樣吧——歆,以後每天晚上你都來我府邸吧,我來教你。”

我瞅著他惑人的笑意,總覺得如果答應下來是很危險的事情,腦子裏忽然想到破格租憑出去,也是為了學習,記得當時天楚說什麼嵐夜在刑法和各種禮教方麵很懂,許多貴族人都想讓嵐夜教授自己的破格。想到這,我心頭亮晶晶的,嘴角也彎了起來。

“你在想什麼?笑得這麼奸滑?”豔若湊過臉上,俊美的麵容在眼前擴大,讓我窒息。

我伸手推開他,退後幾步道:“沒想什麼,隻是覺得這種小事情不勞煩豔主兒了,我想會自己解決的。”

豔若眯眼看了看我,有種了然的明火在眸裏閃了閃,遂微笑道:“也好,三個月的租憑的確不能浪費了,你好好去向嵐夜學習吧。”

我瞪眼,難道我的什麼想法都瞞不了他嗎!

不得不說,學習刑法和禮教,不管是在城市還是在古代或者是狐戎,都是一種非常枯燥而乏味的事情。

嵐夜又是那種不拘言笑的人,更是將學習的乏味發揮到極至,我坐在他對麵,聽著他像背書似的說出條條框框,我眼睛幾乎都快打起架來,好幾個哈欠從鼻尖冒出,硬生生的又被我強壓了下去。

想想以前大學時上理論課都沒這麼無聊,當時如果聽得煩了,可以和左右兩旁的同學小聲的討論些事兒,或者幹脆拿出雜誌來看,也能托著頭小睡會兒覺,那時候睡覺的同學人人都有一手不被發現的絕招,記得有一次我旁邊一男同學就托著頭睡著了,當時我一直以為他是聽著課的,他那額前垂下的頭發正好遮住眼睛,那時候我就覺得他是故意把頭發留成那樣的,還有一位男同學,靠著椅背雙手抱著胸就這麼直麵著講台睡著了,也沒有人發現,因為他是睜著眼睛睡覺的,當時可把我驚得,實在是第一次看到睜眼睡覺的人,那模樣真是說有多怪就有多怪!

“撲哧!”我不禁笑出聲來。

對麵的嵐夜一眼掃來,我汗顏,一下子倦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