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美男子(下)(1 / 2)

“呃?為什麼這麼說?”我訝然,我和他才認識,他憑什麼這麼斷定?而且好像……淩風還是誰了?也說過類似的話。

他垂眼微笑不語。

看到他不答話,我也不再追問,在這裏呆久了,也知道這個族人的習慣,不想說時,怎麼問也沒有用。

“能否把羽魄還給我?”我對他說。

他看了看羽魄,淡淡一笑,雙手一鬆,羽魄便從他懷中直線墜下,我正想上前把羽魄接住,羽魄卻在空中一卷,四肢再展開時,就很輕鬆的躍到了我肩頭上,像神狐一樣飄逸。

樹上的人見狀也飄然而下,下一秒已經坐到了金毛獅子的背上,他回頭對我點點頭,“很高興能在這裏與莊破格相識,先告辭了。”

咦?他要走?這怎麼行?!

我看了看枝繁葉茂的樹林,懼怕的情緒又提了起來,急忙上前兩步站在他麵前說:“不好意思,請問您能不能帶我出去?”

他看了看我,微笑道:“用‘你’就可以了,還有我叫子歸。”

子歸?現在願意說他的名字了?我仔細在腦裏搜索了一遍記憶中學過和記過的知識和人名,對這個名字的沒有絲毫印象。唯一對這兩字有印象的是——“燕燕於飛,差池其羽。之子於歸,遠送於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我緩緩的念出聲。

他訝然,“沒想到莊破格能知道我名字的由來。”

我微怔,不好意思的笑笑,“瞎猜的,隻是一時覺得這兩字半熟不熟的,就記起了這首詩。”

他含笑點頭,“但卻猜對了,我母親當時就是依這首詩給我取這個名的。”

我又笑了笑,然後提醒他道:“請問子歸大人能帶我離開這裏嗎?”

“大人?”他笑著搖了搖頭,“不用這樣稱呼我,我可沒這資格稱大人。”

我疑惑,“怎麼會?你有叢林之王為坐騎,羽魄也那麼聽你的話,如果說你身份不尊貴,打死我也不信。”

他注視著我無奈的笑了,“你分析得也很有道理,從你的角度,我的確算尊貴的吧,不過換成別人來看,也許就不一樣了。”

“哦?”我眨了眨眼,別人?是指這個族群裏的男人們嗎?

“你不必讓我帶你出去,羽魄就認得路。”他忽然插進這麼一句話,讓我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回了回神說:“是哦,我差點忘了羽魄識路。”

他微笑,“那麼子歸就告辭了。”

我扭頭看了看四周,還是很寂靜嚇人,於是急忙說道:“子歸大人,還是你帶我出去吧,就算羽魄識路,可是途中冒出什麼野獸來,如果太多,羽魄也保護不了我的。”

他望著我微笑:“你就相信我能保護得了你?也許我會為了保命,把你扔出去做野獸食物,自己跑了呢?”

我聞言輕笑一聲,“你自然有能力保護得了我,除非你故意如此。”

他眉梢不著痕跡的往上挑了一下,但還是被我撲捉到了淡然中的浮起的那絲興味。“你為什麼這麼自信認為我有這能力?”他說。

我笑道:“狐戎族的人最拿手的事情有三樣。”我頓住,挑眉看他,“其中捕獸就是一樣,不然又如何尊獸?所謂尊獸的前提就是不能害怕這些野獸,將它們訓服了,才能談得上‘尊’,也就是說‘尊’其實是‘寵’才對。”

他點頭微笑,“分析得很對。”清水般純靜淡然的眼睛看過來,“那麼我就如莊破格所願,帶你出去吧。”他伸出手,示意我坐到獅子上。

我走了過去,順著他手的力道騎在了他前麵,現在坐獅子成了家常便飯,不過還是有些緊張和排斥,這種恐獸症看來還得多加磨練。

獅子緩步向前走,速度慢得如散步,子歸卻也不催,任它慢吞吞的前行。我才意識到眼前的這位狐戎男子和別人都不一樣,他舉手投足間都是平淡如水,而且表情裏沒有對女子的那種權屬感,他從一開始就是實實在在的把我當成陌生人——陌然、平淡、事不關己,而如果換成別的狐戎男子,一開始一定會是一種權威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