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奕(1 / 2)

牆那頭的抽打聲,隻響了一聲便停止了,然後聽到那抽打的人說道:“真無趣,其實做戎主也沒什麼意思,如果不是為了延續狐戎不消亡,我才懶得做這個位置。”然後低笑一聲,“不過炫,這一屆的新戎主就快出現了,又有好玩的事情了,我覺得呀,在狐戎裏,就是什麼競爭什麼的能讓生活變得有些意思,就是你為什麼要將其中一個兒子送到城市去,無端讓遊戲少了一半的興致,不然會更好玩。”

那個炫輕哼一聲,沒說話。而那個人似乎也沒生氣,隻顧說道:“你倒真是個好父親,不想讓自己的兒子為了戎主相互殘殺,就將一個兒子悄無聲息的來了個偷天換日,隻可惜天下沒有永遠的秘密,我還真慶幸我那時是暗閣的人,不然還真沒發現你的一個兒子已經不是親生的那一個了。”

這時匿影的手抓住我的手緊了緊,我垂下眼,輕輕的用另一支手握住他。我的弟弟,這個親胞弟弟,他那時被偷換到暗部,一定吃了很多苦頭吧,想到這裏不禁心酸。為什麼這種事情要發生在我們這麼平凡的家庭身上,如果沒有狐戎族,我們一家子該是多麼的平靜與幸福……

牆忽然安靜下來,這樣的狀況實在是讓人不安,難道我們就這樣貼牆而站,一動不動?別說長時間這樣有點困難,就是青歲的傷也做不到一動不動,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正在這麼想時,我看到青歲緩緩的想探出頭去牆那邊看,我忙伸手按住他,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他是不是想害死我們。青歲回眼看我的神情卻是異常堅持的,那是一種非要看不可的神情,似乎中了牆那頭的魔力一般,如果不給他看,他會當場發瘋似的。這種時候我可不想再出什麼問題了,而且也的確被青歲的神情怔住了,於是鬆開了按住他肩上的手。

青歲扭頭朝牆那頭探去,出於好奇,也抱著反正都有一個人看了,若被發現,一個人看和二個人看沒多大區別,於是我也靠過去,在跟著青負順著探出頭。

這一看,就看到牆那頭有兩個人對著我們,一個是背對著坐在一張長背椅子上,手肘撐著旁邊的桌子,不知在想什麼,一個剛被用鏈條鎖著掛起,像教堂的耶酥,那人半垂著頭,明亮的光線從上往下,將他的臉部打出層次分明的陰影,卻讓他的五官更具有一種邪魅的美,那又冰冷又溫柔氣質,給人一瞬間隻能想到是魔鬼與天使的混合體,再加上那個被迫鎖起的姿勢,更有一種殘酷的神聖,我想如果此時讓那些基督教的人看到,一定會發狂的認為他是耶和華轉世。

我知道這個人就是戎主炫了,薇安的丈夫,豔若和莊辰的父親,此時內心沒有任何的激動,隻是有一種無端的傷感,卻沒有憐憫,因為眼前的人再怎麼落迫也沒有讓人起一絲憐憫的心情,那種尊貴、那種驕傲、那種閑情,都在表達著一種意思:若你憐憫了他,他就看不起你!

我細細端詳著他,和豔若長得很像,隻不過豔若沒有他那種與生俱來的霸氣,他是天生的王者,而豔若,真要說起來,隻能說更像一個浪子,隨興所致,隨感所做,不按牌裏出牌,當然若讓豔若扮演王者的角色,也能做得很好,隻不過和眼前這位比起來,會覺得稍遜一籌,若要用人來打個比喻,他倆就像康熙和乾隆。

就在這時候,戎主炫微微抬起了頭,而且眼神朝我們這邊一掃,非常快和敏捷,然後就又垂下了,雖然隻是一瞬,但我能感覺到他的眼裏有光彩閃過,裏麵有驚訝、興奮、懷疑、還有深究,等等情緒。但這些情緒隻是一秒,他又垂下頭,長睫遮眼,不漏半點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