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深深看了皇甫辰絕一眼,身形隨即幾起幾縱,迅速消失不見。

皇甫辰絕心下縱然再憤怒,眼下也沒空去管那個膽敢傷害無雙的黑衣人,冷眼盯著他消失的方向看了一會兒,立刻飛身奔至歐陽笑心麵前,見她嘴角溢出的殷紅刺目的鮮血,立刻手忙腳亂的幫她擦去。

“無雙,你怎麼樣了?”冷冽的嗓音帶著微不可察的顫抖,他在害怕,害怕她會有什麼三長兩短。一眼看去,便能知曉無雙應該受了不輕的內傷。她的身子那般纖弱,如何能承受得了?

“辰絕……”歐陽笑心艱難地開口,氣若遊絲,每說一個字,都覺得五髒六腑痛得難以忍受。一股血腥味驀的在唇齒間蔓延開來,一張嘴便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無雙!”皇甫辰絕駭然地驚呼了一聲,正欲開口問她哪裏痛時,歐陽笑心已經敵不住深重的內傷,疼暈了過去。

這時候,巧兒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見自家小姐竟被皇上抱在懷裏,又瞥到地上的一大灘紅色血跡,不由唬了一跳,慌忙問道:“皇上,我家公子出什麼事了?您沒來得及救我家公子麼?”她聽小姐的話去迎賓樓找宮少爺,卻在迎賓樓門口遇到了皇上。想著皇上應該更厲害一些,於是就直接對皇上說自家小姐遇到了危險。

豈知她話音未落,皇上便即刻施展輕功朝她說的出事地點飛去。她便又一路小跑著趕了回來。

“無雙受傷了!朕馬上帶她回宮讓禦醫幫她醫治!”沉聲說罷,皇甫辰絕抱起歐陽笑心疾步離去。隻留下一塊金色的令牌,示意巧兒若想跟上,憑著這塊令牌便可暢通無阻的進入皇宮。

悠然居廂房。

“為何不經過本殿的同意,便擅自行動?”焰清歌冷眼看著單膝跪於自己麵前的雲天,麵色陰沉,平日裏溫潤如玉的優雅形象此刻全無。

感覺出殿下隱忍壓抑的巨大怒氣,雲天沒有作任何解釋,脊背依舊挺得筆直,隻是微垂著頭,沉聲道:“請殿下責罰!”

“你!”焰清歌氣惱地重重拍上身側的檀木桌,震得桌上一套白玉茶杯上下跳了幾跳,提高了音量,厲聲又問了一遍,“為何不經過本殿的同意,便擅自行動?”

見殿下執意要問明原因,雲天暗自皺了皺眉,臉色不是很好的說道:“殿下不可以喜歡無雙!”

聞言,焰清歌神色一凜,氣怒不已地反問一句:“本殿為何不能喜歡無雙?”

“殿下,您應該知道外界那些有關於您的傳言,大家都說太子喜好男色,有龍陽之癖,所以這麼多年來才未曾納過一妃一妾。”說到這裏,雲天雙眉不覺緊緊地蹙了起來,本就冷寒的眸子更是迸射出刺骨凜冽的厲芒。殿下是否喜好男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殿下多年來不曾娶納任何女子,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殿下沒有遇上令他心動的人。

而那些關於殿下有龍陽之癖的流言根本就是桀王故意散播出去的,他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想要破壞殿下在黎民百姓心目中的美好形象,讓殿下失去民心,然後好有理由策反以取代殿下的儲君之位。那桀王是殿下的親皇叔,可也是一個野心勃勃、心機深沉的老狐狸。他手握重兵,在朝中的幕僚亦不少,乃是殿下順利登上帝位的最大威脅。

“殿下,桀王的野心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那些流言本就是桀王散播出去的。如果殿下真的將無雙帶回熾焰,那豈不是坐實了自己喜好男色的流言?也正好稱了桀王的意?那殿下的儲君之位,隻怕會更加的岌岌可危!”

“所以,為了確保殿下的儲君之位,無雙不可活!屬下這才擅自做主對她狠下殺手,屬下一切都是為了殿下著想,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

“你還敢說這話!”焰清歌猛的一聲厲喝,一想到無雙吐血倒地的那副場麵,心便針紮一般的疼。“雲天,你不該打傷了無雙!連本殿都舍不得讓無雙受到任何傷害,你竟然敢將她傷得那般重!”

“殿下若執意認為屬下做得不對,屬下甘願受罰,絕無怨言!”雲天語氣有些生硬,麵色陰霾,眸中積聚著凜冽的寒光。他嘴上雖這麼說,但心裏其實是不服的。不過更多的還是懊惱,他這次就不該讓殿下代表熾焰國前來盛祈議和談判的。如果不來,殿下就不會遇到那個無雙,也就不會被她吸引,繼而喜歡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