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綿綿密密的銀針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清風周身的劍氣密不透風地籠罩了住,不讓他那懾人心魂的可怕劍氣泄漏出來傷人。同時,他也在盡可能地聚起更多的內力灌注於針網內,讓針網一點一點地收攏。針網因著強勁的內力而暴閃出無數寒芒冷電,挾著閃電驚虹般的森森寒氣,從四麵八方朝清風怒射而去。
“師傅的獨門絕學‘漫天花雨’?”清風大吃一驚,隻覺得渾身的肌膚都被刺得生疼。隨著針網的步步收攏,他愈發覺得自己就像是渾身赤亮在萬千刀鋒之下,正在一點一點的遭受著淩遲之刑。心一橫,打算破釜沉舟,與他拚個魚死網破,兩敗俱傷。總好過自己一個人被困針網,慢慢等著被他的內力和寒芒冷電“淩遲”而亡。
他身形一轉,手中的蠶絲雪劍再度出擊,輕靈的軟劍頓時在他身前幻化出無數朵劍花,直將他的周身密密實實地護住。翩然回旋間,清風再次使出雪花劍法第三式“雪花驚魂”,其勁道淩厲,如電光急閃。劍聲爭鳴,爆出一道驚雷似的巨響,如同撐天的巨柱乍碎,頓時天蹋地陷,一股巨大的推力轟然於厲劍光潮中炸開,萬千劍光如星月被碩石撞碎,光潮中激出無數斑斕四濺的狠絕厲芒,仿似排山倒海奔湧而來的洪水般向四方卷湧。
砰然一聲,那張密密實實的針網被他盡數擊破,數不清的銀針仿佛漫天的花瓣雨紛紛墜落而下,無力地跌到了地上,散落了一地。
“噗!”皇甫胤軒猝然噴出一大口鮮血,身體支撐不住地倒了下去。不一會兒,嘴角又溢出更多殷紅刺眼的血漬來。
雪花劍法果然厲害,竟連師傅的獨門絕學“漫天花雨”都抵擋不住。不過,也不是“漫天花雨”不夠強大,而是他此刻****發作,根本使不出全部的內力。否則,清風是不可能打敗他的,最多與他打個平手。
而另一邊的清風衝破針網之後,隻覺得渾身氣血上湧,真氣逆流,五髒六腑都似被震傷了一般劇烈疼痛不已。好幾次都差點吐出血來,但他卻是強硬地將到口的腥甜鮮血給咽回了肚中。
他是不會表露出一絲一毫自己的虛弱的,尤其是在安親王麵前。他隻會在他麵前表現出自己強大強勢的一麵,他要向他證明,自己遠遠比他好比他強,心兒跟著自己才是最最明智的選擇,心兒喜歡自己才是最最天經地義的事,也隻有像自己這般強勢完美的男人才能為心兒帶來安全感和幸福。
“怎麼樣,皇甫胤軒,你終究還是比不過我。”清風冷殘一笑,長腿向前邁了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冽一片的黑眸中漫上濃濃的殺機。“不過,能死在我這樣的高手下,你也可以瞑目了。”話落,淩厲的雪劍直直刺向皇甫胤軒的胸膛。
“住手。!”
千鈞一發之際,殿內驀地響起一聲憤怒的暴喝。一股強勁無比的氣流隨之疾射過來,將清風手中的雪劍驟然打落在地。
“兩個逆徒!居然為了一個已經嫁做他人婦的女子相互殘殺,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師傅。”
聞言,清風與皇甫胤軒同時一愣。循聲望去,那滿臉怒不可遏,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的老頑童不是他們的師傅千機老人是誰?
經過一夜狂風暴雨的洗禮,翌日的天氣倒是格外的晴朗。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空氣清新無比。天空發出柔和的光輝,澄清縹緲,一塵不染,明淨得像被水洗過,沒有一絲的雜質。
如此好的天氣,更是感染著歐陽笑心的好心情。清麗絕俗的俏臉上始終笑靨如花,一路上若是無人的時候便牽著清風的手,嬌言軟語,撒下一路清脆如銀鈴般的悅耳笑聲。
清風倒是沒怎麼說話,隻是開心著她的開心,快樂著她的快樂,眉眼間是濃得化不開的綿綿深情,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溫柔寵溺的笑容。
二人相攜而行,沿路一邊賞著風景,一邊不疾不徐地往迦葉寺行去。
迦葉寺位於盛都西郊二十裏處的蓬萊山半山腰,乃是盛祈皇朝的護國寺,盛祈在開國之初便建立了這座寺廟。因此,它與盛祈皇朝一樣,有著五百多年的悠久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