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無雙掛念,我還好。”夜孤寒深深地看著她,燦若寒星的黑眸中閃動著絲絲異樣之芒。遲疑了下,他又故作隨意地說道,“無雙,以後直接喚我的名字就可,就像你稱呼皇上和陌那樣。”

歐陽笑心愣了愣,隨即笑著點頭道:“好啊,以後就叫你孤寒。”

聞言,夜孤寒冷峻的臉上一瞬間綻開兩抹淺淡的笑容,就像冰封的湖水初融,蕩漾著層層醉人的漣漪。

“喂,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把我當成空氣了啊?”宮阡陌撇著嘴,一臉不滿地抱怨著。“我這麼大個人站在這裏,你們也不知道跟我打個招呼,一個個眼中就隻有無雙,哼!”說著,一屁股挨著歐陽笑心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嗬,你還好意思說我?”夜孤寒薄唇不屑地勾了勾,沒好氣道,“也不知道是誰,放著我跟皇上不管,一個人眼巴巴地守在酒樓門口,望眼欲穿地等著無雙,隻怕連脖子都給伸長了幾分。”

“切,我哪有像你說的這樣?”宮阡陌橫了他一眼,硬著嘴否認。

“我又沒指名道姓說是你,你幹嘛不打自招啊!”夜孤寒哼哧一聲,毫不客氣地回道。

“你……”宮阡陌鳳眼瞪著他,恨不得一腳踹過去。

“行了,你們兩個還有完沒完啊?一見麵就鬥嘴,也不怕無雙笑話!”皇甫辰絕狀似無奈地搖了搖頭,端起茶杯悠閑地淺酌了一口,而後看著歐陽笑心說道,“無雙,你這酒樓從外到內可都是別出心裁,獨具一格啊!好一個‘天上人間’,說它曠古絕今都絲毫不為過呢!”

“辰絕過獎了!”歐陽笑心謙虛地笑了笑,頓了片刻,右手攤開伸到他麵前。

“幹什麼?”皇甫辰絕挑眉覷了她一眼,故作不解。

“還能幹嘛,自然是問你要賀禮。”歐陽笑心可不跟他客氣,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辰絕,你來給我捧場,總不至於兩手空空吧?可不要想著自己是一國之君,就可以白吃白喝哦!”

“嗬嗬,也隻有你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光明正大地向一國之君討要賀禮。”皇甫辰絕含笑的眉眼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柔情與寵溺,放下茶杯,而後從懷中掏出一張折疊起來的宣紙遞到她麵前,揶揄道,“呐,給你準備的賀禮,我可從不做那些個白吃白喝的事。”

“皇上果然夠朋友啊!”歐陽笑心立刻笑眯眯地接了過來,展開宣紙一看,臉上的笑容不由更燦爛了幾分。

宮阡陌和夜孤寒見她那麼開心,也跟著扭頭湊過去,就見宣紙上寫著“禦用酒樓”四個潑墨大字,剛勁雄渾,意態跌宕,一筆一畫間都似透露著一股帝王的不凡氣勢,單就一幅字便能讓人生出不可小覷之心。

“皇上,你對無雙也未免太好了一點吧?想當初我的迎賓樓開張的時候,你可是隻送了我一錠金元寶,而且還是鍍金的,簡直小氣又惡俗到家了!”宮阡陌臭著一張俊臉,每每憶及此事,便覺鬱卒憋屈。

“陌,我送你金元寶,不也是寓意你能招財進寶,財源滾滾麼,你怎能將我的良苦用心當成是惡俗與小氣呢?”皇甫辰絕挑了下眉,表示自己的不滿。“再說了,我那時候還沒登基做皇帝,即便是想送你一幅禦筆,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聞言,宮阡陌嘴角抽了抽,而後笑眯眯地說道:“皇上,那你現在補上也不晚。”

皇甫辰絕微微眯著眼,半晌才輕飄飄地吐出四個字來:“過時不候!”

“皇上,你怎能這樣?”宮阡陌拍了拍桌子,牙一咬,恨恨道,“大不了我將迎賓樓關閉,停業休整一個月,然後再重新舉行一次開業大典!”

他話音剛落,皇甫辰絕差點沒將自己剛喝進嘴裏的一口茶水給噴出來。

夜孤寒則是一臉陌生人地看著宮阡陌,似乎這個時候承認自己與他相識是一件相當丟臉的事情。

歐陽笑心看了看宮阡陌,又看了看皇甫辰絕,再看了看夜孤寒,隻覺得自己憋笑憋得肚子都有些疼了。將宣紙收了起來,遞給身旁的巧兒,帶著顫音說道:“巧兒,把這幅墨寶拿下去交給大堂經理秦歡,讓他裱好後掛在大廳最顯眼的位置。”

“是,公子。”巧兒小心翼翼地接過宣紙,隨後退了下去。

“無雙,你想笑就笑吧,不用擔心陌會沒麵子,這家夥一向臉皮厚。”夜孤寒說得一臉正經,恨得某人直磨牙。

“夜少,我可不敢笑,你沒看見某人一副恨不得撲上來咬人的模樣麼?”歐陽笑心縮了縮脖子,與夜孤寒一唱一和,聯合起來埋汰宮阡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