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他們才知道,原來在宮主心目中,歐陽小姐才是最重要的,比他母親以及歐陽氏一族的滅門之仇還要重要。

那個時候他們才知道,原來歐陽小姐活著,宮主才會活著;歐陽小姐死了,宮主也會毫不猶豫地追隨而去,上窮碧落下黃泉,天上人間兩不離。

可是他們跟隨了宮主這麼多年,在他們眼中,宮主不但是他們的主子,更是他們的親人和兄弟,那份深濃如海的情誼不是外人能夠理解的,他們怎能眼睜睜看著宮主就這麼死去?

最後,他們九人假意不再阻攔,卻在送宮主上船的時候,尋到機會將宮主打暈。之後幾人又是一陣沉重無比地思慮,確定沒有任何其他的可行之法後,為了留住宮主的命,不得不在昏迷中喂宮主吃下忘情丹,讓宮主徹底忘掉與歐陽小姐之間發生的那段情。

宮主醒來之後果然如他們所願地忘了一切****,在他眼中,歐陽小姐再不是他曾經深愛不已、並且要生死相隨的那個歐陽小姐,而是一個一無是處、連看一眼他都會覺得多餘的女人,他對她隻有厭惡和不屑,一如最初的伊始。

如今除了時常會做那個讓宮主痛苦不已的噩夢之外,宮主並無任何異樣,大半年來精心籌謀與策劃,隻為了早日為他母親以及歐陽氏一族報仇。

“無情,把那個女人帶過來!”

歐陽連城冰冷的聲音讓無情瞬間回過神來。

“是,宮主!”無情領命而去。

不多久,便見他提著一個衣衫不整、發髻散亂的女人走了進來。除去臉上的狼狽,女人倒是不失嬌媚,想是養尊處優、保養得宜的緣故。

“宮主,人已經帶到了!”無情一把將帶上來的女人扔到地上,隨即將她踢跪到歐陽連城麵前。“跪好!”

“你們到底是誰?竟然敢抓我,簡直是膽大包天!”那女人憤怒地吼叫著,剛想站起來,又被無情一腳踢跪到地上,不覺愈發地憤怒起來。“放肆,你們居然敢如此對我!你們到底知不知道我究竟是什麼身份。告訴你們,哀家是這灝月國的太後,當今皇上是哀家的皇兒!不想死的話,最好馬上放了哀家,否則哀家讓皇上誅你們九族!”

她話音剛落,歐陽連城兩個重重的耳光迅疾如閃電般扇到了她的臉上,立刻就有鮮血沿著她破皮的嘴角流了下來。頭上僅剩的一隻發釵也被打落,長長的發絲散得到處都是。

“啊!”女人痛得尖叫一聲,雙手捂著高高腫起的臉頰,怒不可遏地瞪視著歐陽連城,厲聲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何將哀家抓到這裏來。膽敢綁架毆打當今太後,你難道就不怕九族盡誅嗎?”

聞言,歐陽連城忽而陰森森地勾了勾嘴角,扯出的笑容然人看著有些毛骨悚然,臉色更是從未有過的狠絕與凶殘,“九族盡誅?嗬嗬,本宮早已沒了九族!”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冰冷森然的眼神中蘊含著濃濃的殺機。“沈落月,你可記得二十多年前的皇後歐陽飛雪?”

一聽到這個名字,雙手捂著臉的女人……也就是灝月國的太後沈落月,身子不由地一顫,因疼痛而扭曲的麵容也跟著開始泛白。

“你為何問哀家這個?難道你與那歐陽飛雪有什麼關係?”

歐陽連城眸光如利劍般直射著她的雙眼,笑容陰森道:“本宮是歐陽飛雪的兒子,也就是當年那個才剛滿月、原本要被立為太子的小殿下!”

“不!你撒謊!”沈落月一臉的驚恐,大叫道,“你不可能是那個女人的孽種!哀家當日已經斬草除根,永除了後患,便連歐陽氏一族也被滿門抄斬,雞犬不留!”

“是麼?隻可惜本宮命不該絕,而且還一直好好地活到了今天!”歐陽連城森然如地獄使者般的麵容突然露出一抹冷邪的笑容,那笑容陰狠中透出幾許殘忍,殘忍中又帶著幾分嗜血瘋狂。一雙淡紫色的雙眸,依舊美得如夢似幻,卻是讓人恐懼顫抖的噩夢和魔幻。“沈落月,本宮當年沒有死,那麼今日便會讓你生不如死!”

“你……你想幹什麼?”沈落月瑟縮著身子不停地發著抖,看到他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嗜血殺戮,她終於知道害怕了,之前囂張的氣焰此刻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認為本宮將你抓來是為了幹什麼?當然是為了替我娘報仇,替我們歐陽氏一族報仇!”歐陽連城那陰森森的語氣似乎要凍結掉殿內所有的空氣,眸中閃現的的寒光陰殘恐怖得讓人如墜地獄,濃烈到駭人的殺氣瞬間彌漫了他的全身。“沈落月,當年你設計謀害我娘,如今該是你血債血償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