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突然的跳起來:“誰是孩子,誰是你的孩子?你以為你是誰?哦,你是作家,你以為你了不起?了不起的作家就可以胡亂的寫嗎?就可以滿篇的假話騙人嗎,還說不是騙子,你就是騙子!明明和我大不了了幾歲,卻在假惺惺的,你讓我作嘔,你的臉皮怎麼這麼厚,還不滾!”
我說你喝多了,我是不會走的,我要留下來保護你,看著你安全的回去,我才會走!
“我安全得很,隻要你不在我身邊。”她說,晃動著身子來到我跟前,又拿出一瓶酒,擰開蓋,咕咚咕咚的像飲著礦泉水。
我不能再讓她這樣,我急得無法可想,卻想起範進中舉的情節,就猛地一巴掌扇過去。
“啪!”
我驚住了,怎麼下手這麼的重?她也愣住了,望著我,像是做夢才醒的樣子,她馬上像是被抽去了骨頭軟綿綿的滑倒在地上。我嚇了一跳,很是責怪自己下手沒個輕重!我衝過去,想扶起她。不料,我又聽到更加清脆的一聲——
“啪!”
她瞪著眼睛,咬著嘴唇也給了我一下。我們幾乎同時捂住挨了打的嘴巴,都望著對方。在月光下,我看到她的眼睛不再是剛才的迷茫,有著的是驚愕和羞澀。我放心了,她的心智總算回來了。
我說:“對不起,我怕你那麼轉下去不得了,才動了手,對不起。”
她卻跳起來:“你是誰啊,你憑什麼打我?我怎麼這樣呢?我總是被人打,憑什麼啊?”她逼過來,像獅子一樣,一頭憤怒的獅子,把我往絕境裏逼。我的腳已經踩到了水麵。我無法再往後退。可她還是逼來,擺出一副要開戰的姿態。我心裏真是後悔自己多管閑事,就算要管閑事,也別惹這個瘋姑娘。出於本能,我用力地推她走,也許是她沒有注意到我會突然反擊,也許她剛回來的心智又飛走了,她很麻木的被我輕輕的一推,卻像斷了線的風箏,失去了重心一頭栽了下去。她幾個大步的後退,一腳踩了她辛辛苦苦拚成的心形圖案。我不禁大叫了一聲,幾乎同時我也聽到她的慘叫聲:“我的心!我的心!”
我們眼睛都定定的望著被她一雙腳破壞的不成樣子的心,好像是拿刀子從中間狠狠割開一樣,成了兩半,中間的傷痕在月光下好像汩汩流著紅色的液體。
“不!”她捂住眼睛,下蹲著,尖叫聲像空中戰鬥機發出的,我的心也像是被人踩了一腳,我望著被破壞的心型,我趕緊補救,我趕緊重新拚裝,我想我要是足夠快的話,在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是能夠重新布置好的。
我正在低頭忙著,忽然感覺到她從後麵撲過來,同時聲音也滾過來:“放開,你的髒手。”我沒有放開我的髒手,我加快了動作。我還想張嘴解釋一下,她已經撲過來,像失去了理智的兩腳獸廝打著我,痛苦著:“你別動,你別動,我又沒有得罪你,你幹嘛這樣?”
我呆住了,我發現眼前的人沒有了心,她沒有正常的邏輯思維,她好像也沒有了一切,有的是尖刻,野蠻,無禮。我漸漸的後退,我發現我多麼的愚蠢,我同情這樣的人幹什麼,她不是我的小青,不是,不是。我準備不再管她,我的存在也隻會讓她更加痛苦,還不如讓我離去。真的我想走,我想最好再也不要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