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雨沒有要停的意思,反而是變本加厲的樣子。這是雨季,下雨是常有的事。
我懶懶的不想起床,老爸在外麵催著,我不動。老爸忽然進來,看我還沒有動彈的意思,很生氣:“你這丫頭,就是不聽我說,氣死我啊!”我耐心的分析給他聽:“老爸,我們不去好些,你想他既然沒有了心思幹嘛還要在意我去不去呢?說是麵子,他既然找到了比我強得多的女孩我去不去也不打緊了,他自然有麵子。還要我去,這裏麵有名堂。”
“有啥名堂?”老爸很不高興,黑著臉說。
“這是明擺的,對我還是沒有死心!”
“嘿嘿,笑死我了,人家一個國家幹部還那樣看中你,你也不撒泡尿了照照自己。”秀兒突然閃身進來獰笑著也走到我跟前,卻對著老爸說:“我說老不死的,人家不會領情的對吧,我們想讓人家從失戀中走出來,你看倒好,卻成了害人家大姑娘的!”
“我說杏兒,”她又掉轉臉看著我說,“連一個和你一樣的大學生都看不上你,甩了你,你還指望人家趙秘書會看上你!做夢吧!是你怕了吧,怕人家是公家幹部吧!我早就說這個法子不中用,果不其然的,灰不土的姑娘到那裏都是被人甩的!”
我很是生氣,秀兒每句話我都覺得別扭,我一僵脖子:“去就去,誰怕誰!不過我要說好了,不是他看不中我甩了我,而是我看不上他!”我心裏已經有了主意,我要對著那個胖子直截了當的說出我心裏的想法:看著你我就惡心,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絕了,我杏兒也不會嫁給你的!
下定決心就起來,也不梳洗,胡亂的理一下散亂的頭發,更不用化妝就說去哪裏?誰怕誰呀?
門口就有小汽車的喇叭聲。一輛本田小轎車停在我門口。車窗玻璃搖開,露出了一個豬頭,就是那個胖子。他衝著我叫道:“杏兒上車吧,我們去城裏。”
去就去,我就上車,小車子馬上掉頭轉彎。把一臉歡喜的秀兒和神情複雜的老爸都丟在後麵。
小汽車出了村子上了公路。公路沿河而修,逶迤的向前延伸。我在車裏看見河水漲了不少。這河水冬天裏都會幹涸,現在是夏天,整個河床都是咆哮的河水。它這時像個憤怒的惡魔在那裏不安分的激動著,翻滾著身子,好像要跳出來禍害人們一樣。
而河邊的黃泥土也是泥濘難行,稍不注意就會滑倒,就有被沸騰的河水吞沒的危險。那條破渡船呢,更是飄在河麵上蕩漾著,搖擺個不停。船麵上積水很多,船艙裏也有不少的雨水。船頭好像長著不少的苔蘚,由於總是下雨,陽光也不多見,這正是苔蘚們生長的大好季節。但它們在船頭生長,總會讓不少上學的孩子摔跤的。我的心不禁有些擔憂。
“看那破船幹嘛,那船頭的東西也沒人鏟掉,真是!”胖子說,也望著外麵。我馬上厭惡的掉轉頭,開始後悔上了他的車子。
我說:“停下吧,我不去了!”胖子掉轉頭望我說:“好杏兒,就算幫幫我,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不會難為你,更不會強迫你的。放心,雖說我不是你正兒八經的表舅,可我也不會傷你的心。就當是到城裏玩一趟,別傷心,我一會兒就送你回來。”
我無奈的點點頭,任由著他載著我進了城。
小車子進了城,下車時雨住了,天還是沒有放晴,陰沉沉的很壓抑。我們卻並沒有找個地方坐下,他徑直的要帶我去商場,說要給我買點東西。
我馬上不走了,我不是孩子,你想哄騙我我就會讓你騙了?買東西,買的是東西嗎,那是毒藥,會要了我的青春和未來的毒藥。我甩開他的手說:“表舅,我來到了城裏,我也算是幫了你,你可以回去對你的那幫兄弟說,不管你怎樣踐踏我都行。但是我必須告訴你,我,”我說到這裏頓了一下,加大了聲調,“我討厭你,就算要我去死,我都不會嫁給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他臉色頓時難看極了,他簡直想跳起來給我一頓毒打,那個眼神那個心思我能看得出來,不過他的臉色還是極速地發生了變化,最後竟然是想跪下來的樣子,他說:“杏兒,你別這樣,我一見到你就喜歡上了你。你隻要答應嫁給我,你想怎樣都行,我所有的錢都給你,我的命都可以給你!”
我笑了,我是得意地笑呢,還是痛心的笑,我搞不清楚,我覺得太好笑了,這點小伎倆也能騙得了我?我不想再跟他羅嗦,我繼續說:“你要清楚我正要上城裏辦事,你是自願給我免費的順風車,僅此而已,別想歪了。表舅,還有秀兒說的你有很好的對象,啊,那是表舅媽了,快去見她,別惹她生氣,表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