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一個多月前回來後就一直精神不夠好,整天鬱鬱寡歡,情緒看來是越來越差。我一開始以為施魏小軍的緣故,我一直寬慰她,讓她忘了過去,重新開始。我說了很多,也過了好幾天,她才告訴我你們之間發生的故事。
“我們是用整整一個下午才說完這樣的事情,我真的無法形容我聽完後的感受,我隻覺得這樣的經曆是件奇跡。
是奇跡,這不是偶然發生在編劇中小說中的情節,它活生生的在我朋友身上發生。我真替她感到高興,因為我看見她的心又活了過來;但我同時又非常的難過,因為心活過來不代表一定就能幸福。
有時候說來也很荒謬,心死了也許就能少了不少的痛苦,可杏兒現在卻很清醒,清醒的讓她感覺到每一分鍾都是那樣的漫長!”
“逃兵,你能說得再清楚一點,杏兒,杏兒她遇到了什麼?我該怎樣的幫她?可我總是打不通她的電話,我也見不到她的人?我該怎麼幫?我知道她現在很孤獨,很無奈,她應該最需要我的幫助,是嗎?”
逃兵卻搖搖頭:“我是知道一些,杏兒從來不會對我有很多的隱瞞,但她卻不願和你說,那自然是有她的道理,那我也不能告訴你太多,喬羽,我隻能告訴你一點:你要堅信自己的心,自己的心永遠不會騙你自己!”
我衝著她點點頭,逃兵,謝謝你,你是個很好的女孩,杏兒有你這樣的朋友是她的福氣。我心裏默默說完這樣的話,轉身就走出了女生公寓。我回頭再看一眼門口兩顆連在一起的大槐樹,望著天灰蒙蒙更加的厲害,心想:會有一場暴風雪的!
我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有了時間概念,我的肚子也有了饑餓的感覺:天居然有了一些暮色,看來早就到了下午!我往外麵去,她在外麵我在這裏毫無意義。
我穿過甬道,轉過閱覽室,過了教學樓,就能見到很大的廣場樣的場地。
我低著頭想快速通過,想出了校門我應該去哪個方向。就在這時我的大腦忽然下達了一個指令,隨著這樣的指令,雙腳生了根,定在那裏。
我麵前像是在夢中有個影子向我走來。我很恍惚,仿佛進了夢境,但我清醒得很,這不是夢中,這是在她學校的廣場上,而且我不用抬頭我知道我生命中的女孩在向我走來!
是她!這感覺告訴我是她:在這時我的心裏很踏實又很慌亂,很輕鬆又很繁重,沒有思想卻又有著很多的話想要擠出來,卻又卡在了喉管裏出不來。我沒有抬頭,現在仍然沒有,因為毫無必要,我感覺到她也停止了腳步,雖然她是很急衝衝的進來,就像我很急著要出去一樣。
她在我很遠的前方停住了,她也沒有抬頭,但她同樣感受到了前方男人就是她生命中的人嗎?一定是的,我心裏念了一遍逃兵的話:堅信自己的心。
我大步朝著她走去,我抬起頭很大膽的望著她,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到她了,她還是那麼的瘦弱嗎,她還是那樣調皮的笑著,她還是會那樣隱隱中有些哀傷嗎?
近了,近了!我的心怦怦的亂跳,真讓人害羞,我居然像個小毛孩一樣心跳不止。我又走了上去,這回我是看清楚了,但我的心猛然感到很疼惜:她還是那樣的瘦弱,不,比離開我的時候更加瘦小,她好像站不穩,好像這凜冽的寒風都可以吹走她。
她的身子是那樣單薄。到了下雪的季節,但她身上還沒有厚厚的冬裝,隻是套著一件灰色的小棉衣,那顏色和天上灰蒙蒙的感覺很相當,下身也是很隨便的搭配著一條單薄的牛仔,也是那樣的灰色,如果在灰蒙蒙的野外,在枯草的田野裏,遠遠地是不能夠看見她的。
但在這裏我還是看得很清楚,深黃色的地麵的廣場把她烘托得有些分明:她就在這個偌大的廣場中間,正睜大著她迷人的眼睛看著我,她的眼裏像是有片飛雪飛進去,她眨了一下,她的眼角就紅了,她的嘴唇在風中抖動了幾下,她是想喊我的名字嗎?
我走上了一步,叫道: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