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我就像個小偷,又像個地下工作者,來到了老頭子所在的別墅群。
阿強舅兄很老練的在前麵走著,像是輕車熟路。
他穿著一身黑衣,外麵是黑色的披風,他的個子很高,那披風披在身上就是玉樹臨風,器宇軒昂的樣子。
他這時回頭望我一笑說:“到了,準備好了嗎?”我點點頭,跟他走到了一個門前,像是朱紅的漆把門染得很紅,阿強小舅子輕輕按響了門鈴,裏麵由遠而近傳來了腳步聲。
門吱呀的開了,彈出一個老女人的頭,一看就知道是保姆。
他問阿強小舅子:“你是誰啊,你找誰啊?”阿強小舅子也不答話,直接的進去。保姆還想攔住,裏麵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在說:“是小丸子老弟啊,什麼時候回來的?”保姆作罷,忙她的去了。
我也跟在阿強小舅子的身後,很不安的叫了一聲:總經理。
老頭子笑道:“還是叫老頭子更親切嗎!”說的他們一起笑了起來,我很尷尬的說:“是我錯了,您就罵我吧,我都接受!”
阿強小舅子馬上接過話頭說:“老頭子啊,我一是來看看你,二啊,就是為這家夥鳴不平了。你老兄還是給我一個麵子,別把人家的飯碗砸了吧!其餘的,你想怎樣就怎樣吧,隻是別做的太絕了,老兄啊,你看呢?”
我也很畏懼的等待著他說話,老頭子不慌不忙的信步走著,卻讓我們都坐下。阿強小舅子連忙對我示意,我忙把裝有三萬塊錢的小紙袋遞了上去,臉兒很發燒,卻硬著頭皮說了:“這算我給您賠不是。您就接了我這杯賠罪的茶吧!”
老頭子並沒有接,隻是把眼睛一歪,我趕忙放到他旁邊的沙發上,恭恭敬敬的退到一邊坐了下來。
我這邊是如坐針氈,可阿強小舅子卻悠閑自得,滿麵春風的閑淡:什麼昨天的月食怕是那條狗吃夠了;什麼東京的地震死了多少的人;什麼業務等等,我真想找條縫鑽進去算了。
他們繞了很大的一個圈子,總算又回到了我的話題。
阿強小舅子再問老頭子,你總得說一句話吧,我的麵子你總得給一點吧!你應該知道,這家夥和我舅老爺可鐵了,我要是辦砸了,我老婆可疼她的弟弟,我就算要倒黴啦!他笑著望著老頭子。
老頭子幹笑了兩聲才說:“你呀,你在給我出難題,你知道嗎?”
“這有什麼難度,你別跟我打哈哈啊。”阿強小舅子馬上不高興的喝了一口茶。
老頭子卻不搭理他,反而看著我說:“喬羽啊,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了。不是我要開除你啊,隻是我也沒有辦法救你啊?”
“什麼,還有誰?”阿強小舅子非常的吃驚。我的心突然被針刺疼了,我知道了是誰了。
“我也不能說的太清楚。實話說了吧,我一直很器重你的,你應該是心中有數的,隻是那個人我得罪不起,是這裏的一個頭頭,我還要在這地麵做生意,我能來我的生意開玩笑嘛?”
老頭子坐到了沙發上,臉色很難看,“要不這樣,我拿這筆錢給那家子,算給他賠罪看他能不能開個口。”
說完他看著我,深深的歎了口氣:“你都這麼大的歲數了,你就不知道世故意點,有些人別惹他為好啊!我也隻能盡力而為,摸著我的良心去做事了,至於結果我也沒有辦法了。”
我們頓時的沒有了話。阿強小舅子眨巴著他的好看的大眼睛也是無法可想,也是歎了口氣說,“也隻有這樣了。”
回來的路上,我的心思重重的。
我走到了一個拐彎,我說我要打個電話,很重要的得馬上打,不好意思,讓你受煩了。阿強小舅子憂鬱的說:“也不知能不能幫到你的忙,那我先走吧,有事打我。”
我點點頭,也不管他走了多遠,馬上撥通了杏兒的電話。電話一通,杏兒就在那裏哭了,我的心疼得更加的厲害。
果然是那個鬼動了起來,而且動作是那樣的快,兩頭開花,是要我們顧此失彼啊!
我忙冷靜的叫她別哭,說說是什麼情況。
“學校要開除我,說我曠課超過了規定的節數!叫我自動退學,免得開除了臉上不好看。我該怎麼辦,我,……”她在那頭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