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說去你的,就是沒個正經。你呀,變化的太大,我哪敢認識你,我更不敢相信老天會對我這樣的好,居然把大編輯送到了我的麵前!
“你就知道笑話我,我有變化嗎?”
“太大了,”我品了一口服務送來的頭魁,覺得心裏很舒適,這裏的環境很優雅,很適合我的胃口,當然他應該也是很喜歡的。
我記得我們以前上大學,家裏給的夥食費少得可憐,挨餓是經常有的。當然也是可以吃飽肚子的,那就要靠招弟的接濟了,學校每個月是有飯票菜票發的,但那些根本不夠我們大肚量吃的,尤其是下午有場籃球比賽,那幾兩米飯真的不夠填肚子旮旯。
飯票吃完了,剩下不足的部分就需要自己掏腰包。我們兩家都是窮的叮當響,哪有那麼多的錢來填飽自己的胃腸?
解決的辦法有兩個,一是找個女朋友吃她吃不了的部分,但我的招弟是到我大二時她才進來;而他呢,連個女朋友也沒有,那時候雖然女孩子物質需求不是特別高,但是談女朋友還是要冒險的,一是經濟上的風險,你能承擔得了嗎,沒有一定經濟基礎,這樣的愛情可想而知,物質決定一切!再一個風險是學校嚴令不準談戀愛,否則後果很嚴重。
在這樣的兩點上麵,我們都沒有冒險的可能,所以我們能解決饑餓肚子的辦法隻剩下最後的一個:睡覺,昏天黑地的睡覺,直到又有填飽肚子的可能才醒來,我們都戲稱這叫做冬眠。
我笑道:“你小子不會是因為冬眠的緣故,把肚子都睡大了吧!”
他笑得差點把茶吐出來:“你在胡說八道吧,不像你,你在大學要談戀愛,想方設法的哄女孩開心,不知死掉了多少的細胞,再後來,你工作了又是很勤奮型吧,我都能猜得出你蠻幹,當然身材保持的這樣完美、可是老弟沒你幸運,大學是沒有女朋友,就知道睡,工作了也是吊兒郎當的,得過且過,心寬體胖,沒有辦法的事!”
我馬上反駁他:“你說的都不是實話,你條件多好啊,工作後真是運氣奇佳,平步青雲,我們同學一談起你沒有人不讚你的,你夠牛的,現在在哪家共事啊?老實交代,月薪多少,老婆幾個,孩子多少?”
他捶打了我一下,把我拉了一下,聲音低了許多,很神秘的說:“月薪多少我沒算準確數字,不敢回報,老婆隻有一個,孩子嗎,若幹個!”
我笑著說:“那你是超生遊擊隊了?”
“誰說的鬼話,我卜英敏是嚴格遵守法律的,計劃生育幹事要都像我一樣不失業才怪呢?對了,別老我說了,說說你吧,你和那個美女結婚了吧,生了幾個孩子,升了幾級了,現在第幾把手了?老實交代,不然的話照老規矩辦事!”
老規矩?我笑了,我們在大學時的暗語,隻有我們兩個知道是什麼意思。說的是誰要是被對方抓住了把柄,譬如對對方保守了秘密,或者是對方認為你很不忠於他這樣的朋友的話,都是要受到處罰的,處罰的方式叫做老規矩,內容是你得把自己的飯給對方吃,你隻吃他剩下的最後一粒米飯。
這樣的處罰一開始很管用的,我們都不敢也不會更不需要欺騙對方,更多的是一起瘋想著彼此的秘密。一起做了很多的荒唐可笑的事。到了後來,我生病了,我還是餓著肚子,他把他的飯菜給我吃,我是不會接受的,他就故意犯規,然後看著我吃下了他的飯菜,露出了開心的微笑,而他一整夜不停的喝水,不停的往廁所跑,我一夜也不能安睡,心裏又塊東西在拉扯著,很有些感動。現在又提到了老規矩,我好像又看到了大學的生活。那時候寒冷饑餓籠罩著我們,但那段日子現在卻成了美好的回憶。
“我哪有你能的。“我不由得很頹喪,”實不相瞞,我過得不好,離婚了,現在工作也丟了!”
“怎麼會這樣?”他瞪大了眼睛,不相信:“你們那時候多好啊,怎麼會分手呢?你們都分手了,這給婚姻打擊多大啊,哪個還敢隨便的結婚,那不是人人自危,個個都得留上一手了。不對,準是你小子死性子不敢,色的很,有那個喇叭?”他還是那樣油腔滑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