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典故幾乎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此時看到托盤停在阮煙羅的麵前,立時露出一副看好戲的神態。雖然聽說阮瘋子的瘋病好了,但這吟詩作對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不知道阮煙羅這次又能給他們帶來什麼茶餘飯後的好談資。
南宮瑾眯起眼睛,忽然長臂一伸拿過酒器,淡聲說道:“本王剛好頗有詩興,這首詩就讓給本王吧。”
雖然阮煙羅剛才拒絕了他,但無論如何,他就是不想讓阮煙羅出醜。
杜惜文聽到這句話臉上看戲的笑容猛的收住,目光怨毒的望著阮煙羅,手把好好的裙帶擰成了麻花。
為什麼為什麼?瑾哥哥居然會幫那個瘋子!
南宮瑾正要喝,忽然一隻白嫩柔軟的手蓋在了酒器上,這隻手柔若無骨,但阻擋南宮瑾喝酒的意思卻十分堅決。
“托盤停在煙羅這裏,這首詩就是我的,瑾王詩興再好,也不能明搶豪奪吧?”阮煙羅淡笑說道。
南宮瑾目光一聚,含著惱怒,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腦子?他是在幫她解圍!
阮煙羅一臉平靜,她的圍用不著南宮瑾去解,而且這個機會她等了這麼久,怎麼會白白錯過?
“煙羅郡主,做詩也得有詩才才行,今天風光這麼好,我們可不想再聽什麼黑狗白狗的。”
此語一出,立時引起一片哄堂大笑,身為貴族子女,卻粗俗到這種地步,簡直就是種恥辱。
倏然,三道目光齊齊往說出這句話的貴族公子望去,南宮瑾的暴怒,衛流的不悅,有還南宮淩的冰涼徹骨,三道目光同時交織在一個人的身上,那人就是有再大的膽子,都要被嚇死。
貴族公子渾身一哆嗦,笑聲立刻噎在喉嚨裏,上不來下不去,幾乎生生憋死自己。
南宮瑾狠狠的瞪視了他一眼,衛流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南宮淩則似笑非笑,一隻手指輕輕敲著桌案。
他不認為這種小兒科的刁難會難倒阮煙羅,隻是,他非常不喜歡有人這樣說他的小魚兒。
阮煙羅神色不變,淡聲說道:“詩以言物,但凡詩中有物便是好詩,總比有些詞藻華麗,乍聽金碧輝煌,其實內容空洞虛軟,純屬無病呻吟的詩要好些。”
這句話一出,立時有許多公子貴女變了臉色,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這些公子哥大小姐們個個養尊處優,能有多少人生經曆,他們的詩一大半都是阮煙羅口中的無病呻吟。
南宮淩眉梢一挑,眼裏滑過幾分讚許。阮煙羅這幾句話犀利痛快,正踩在那些人的痛腳上。
一個貴女坐不住了,掐著嗓子尖酸說道:“煙羅郡主,詩才不是說出來的,是實實在在做出來的,既然煙羅郡主的詩不是無病呻吟,何不先做一首給我們看看?”
“就是,做出那種粗俗之語,有什麼資格說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