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屬於阮煙羅的從容冷靜重新回歸,她微微一笑,說道:“煙羅不打擾瑾王和杜小姐了,二位盡興。”
南宮瑾看著阮煙羅纖細窈窕的背影,心中湧起從未有過的挫敗感。她居然就這樣離開,看也不看他一眼。整個天曜,除了皇帝和南宮淩,誰敢這樣對他?可是這個女人偏偏吃了雄心豹子膽,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裏。
他想開口叫住她,蠻橫的命令她不許無視他,可是他的胳膊被杜惜文緊緊的抱著,讓他竟然無法開口。
他和阮煙羅之間,處於主導地位的一直都是他,他不要她,她就隻能遠遠的跟著,他說要她,她就要立刻圍上來感激涕零。
可是什麼時候這種關係竟然變了,那個女人竟然再也不把他視為生命的必需。
手掌在身側握緊成拳,南宮瑾目光霸道。
阮煙羅,你是本王的。除非本王說不要你,否則,你隻能是本王的。
杜惜文咬碎銀牙,阮煙羅都已經走了那麼遠,瑾哥哥的目光卻還在她身上。憑什麼?那個女人明明什麼都比不上她,憑什麼瑾哥哥的眼睛裏卻隻看著她?
“表哥……”嬌聲喚著南宮瑾,又搖了搖他的手臂,散嬌說道:“表哥,陪惜文去跳舞嘛。”
南宮瑾似是才反應到身邊還有個人,他轉過頭,抽出手臂冷淡的說道:“你也不小了,大廳廣眾,不要隨便和男子拉拉扯扯。”
說完話,再不看杜惜文一眼,直接走到一邊。剛才如果不是杜惜文攪局,他有把握一定可以拉著阮煙羅去跳舞。可惜杜惜文偏偏來了,他現在對她隻有厭惡,如果她不是姓杜,南宮瑾估計會直接一腳把她踢到一邊。
杜惜文看著空空的手臂,眼淚瞬間湧上眼眶,這麼多年來南宮瑾從來沒有這麼對待過她,可是隻不過幾天,似乎從那天阮瘋子落下水意外治好了瘋病開始,所有的一切就都不對勁了。
阮煙羅,阮煙羅……
杜惜文死死咬緊了嘴唇,阮煙羅求到了皇帝的指婚,在名分上她已經無法爭過她,所以,她一定不會讓阮煙羅連瑾哥哥的心都搶走,絕不!
……
桃園中間有一條小河蜿蜒而過,上午流觴曲水時的小溪就是從這條河引來,阮煙羅嫌跳舞的人太吵,索性沿著河水一路走入桃花深處。
白日裏豔紅一片的桃花在月色下看來殷紅如血,又鑲上了一層冷漠的銀邊,別有一番滋味,隻是在這樣的黑暗裏,從來沒有人注意到。
看著這桃花,阮煙羅不知怎麼便想起了剛才看到的紅衣男子,南宮暇給人的感覺,與這暗夜裏的桃花多麼相像?
就算穿一身再熱鬧不過的紅,卻是所有人中,最寂寞的一個。
“煙羅郡主好興致!”一道人聲突兀的從花樹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