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南宮淩眸色一暗,原本掛在唇上的笑意瞬間斂去。
這隻笨魚,迷路究竟要迷到何時?他會不會還沒有把她網住,就先被她氣死?
深吸一口氣,南宮淩探手入懷,掏出一個小冊子,井瀟立刻適時的遞上一隻蘸好了墨的筆,跟在南宮淩身邊這麼多年,他已經快被操練成萬能的,隻要是南宮淩需要的東西,他都能在第一時間弄來。
這樣眾人聚集的場合,南宮淩卻旁若無人的寫東西,周圍的人對南宮淩手中的小冊子好奇極了,巴不得湊上去看看他究竟在寫什麼,可這也不過隻能想想罷了,他們寧可得罪皇帝也不想得罪這個殺神王爺,得罪了皇帝,不過一死,得罪了南宮淩,卻連他們自己都想不到後果是什麼。
阮煙羅也有幾分好奇,這冊子不是第一次見了,下午她幫南宮淩撿筆的時候,南宮淩手中拿的也是本冊子,真不知道這冊子究竟是什麼,他居然這麼在意,不僅時刻帶在身上,還不斷添加內容。
該不會是日記吧?
這個念頭跳出阮煙羅腦中,她瞬間腦補出南宮淩一筆一劃記下他每日行止心情,傷春悲秋的模樣,這副想象讓她噗一聲笑出聲來。
那個男人會寫日記,鬼才相信。
她的笑聲極小,除了身邊的幾個人根本不會有人聽見,南宮淩卻忽然抬起頭,頗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阮煙羅神色一凜,有關南宮淩的神話她已經記不清聽了有多少了,也知道他武功高強,可是再高也不至於高到這種程度吧,她和他中間隔了老遠,周圍又喧嘩一片,難道這樣的環境下,他還能聽到她的聲音?
就在阮煙羅懷疑的時候,南宮淩又低下頭去,慢條斯理的在冊子上書寫著。這條小魚兒現在盡可以笑,但等她知道這冊子上寫了什麼的時候,就不知道是不是還笑的出來。
阮煙羅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自然也不知道不遠的未來有多悲慘的命運等著她,她隻是抿著唇,盡力讓自己的笑意不要太明顯。
“郡主在笑什麼?”衛流輕聲問道,眼睛探尋的看向她。
他的聲音清流一樣流入阮煙羅心間,阮煙羅一怔,不由暗自微惱,明明衛流就在這裏,她卻會因為別人分心,當下神色一正,輕柔卻大膽的說道:“沒什麼,我隻是因為能和衛流皇子坐在一起,覺得很開心罷了。”
這句話一半假,卻也有一半是真,能這樣光明正大的和衛流接觸,阮煙羅心裏真的是開心的。隻是聽在別人耳裏,隻覺得她是敷衍。
衛流身後的侍從重重哼了一聲,滿目不屑的看著她。
紅顏將軍雖然攻破南楚,造成他們如今的窘境,但其風采神韻卻讓人無可厚非,沒想到她的女兒竟是這樣一個信口開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