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星一手持刀一手叉腰,不屑的看著南宮暇。剛才南宮暇打上她手的瞬間,她立刻把刀換到了另一隻手中,仍舊低著杜惜文的腰眼,空出來的這隻手在挨了一下之後立刻反擊單掌推出,正正擊在南宮暇胸前,震的他連退幾步。
“啪”的聲音是南宮暇打上蘭星的手,“呯”是蘭星擊中南宮暇的前胸,後麵則是南宮暇接連倒退的腳步聲。
蘭星的武功其實遠沒有這麼高,她之所以能將南宮暇震退,隻是因為南宮暇現在別說內力,根本連一點力氣也用不出來。
阮煙羅似笑非笑的看著南宮暇,她在這裏說這麼多廢話當然不是無意義的,就是要等塗在周圍木質牆壁上的藥效揮發。
她是國防部首席謀略官,是所有人公認的第一智囊,即使時間再倉促,她也會在有限的條件內做出最充分的準備,如果連他們這種舉動都預料不到,就真是愧對了自己頭上響當當的名頭。
“我就說我信不過六皇子,六皇子偏要試試。”
毫不客氣的嘲諷,阮煙羅又轉向南宮瑾:“我信得過瑾王的承諾,卻信不過瑾王的城府。”
剛才南宮暇動手搶人時,和南宮瑾有一個極短暫的眼神交流,南宮瑾與南宮暇相交多年,即使隻是這樣一個眼神,也已經足夠他們了解彼此的意思。
南宮暇要搶人,而南宮瑾根本無意阻止。他雖然答應了阮煙羅會殺了杜惜武,但那是因為杜惜文在阮煙羅手裏,如果杜惜文被救出來,阮煙羅沒了交換的籌碼,他自然不用再對杜惜武下手。
無論杜惜武怎麼不爭氣,他總歸是杜家的人,是華妃的侄子,不到萬不得已,南宮瑾絕對不會輕易犧牲他。
可是這樣的心思卻一早就被阮煙羅算計進去,她不動聲色,直到看著他們出了一個大醜,才毫不客氣的露出自己的嘲諷。
南宮瑾終於有些怒了,他對這個女子一忍再忍,阮煙羅不僅不領情,還變本加厲,半分餘地都不留。
“阮煙羅,你一定要和本王作對?”他狠戾的眯起了眼睛:“別忘了,你終有一日要嫁入瑾王府!”
女子出嫁從夫,你如今說過的,做過的,當你入了瑾王府的那一天,就沒想過會被分毫不少的還回去?得罪你的丈夫,得罪你未來幾十年裏唯一的依靠,對你究竟有什麼好處?
阮煙羅抿了抿唇,沒說話。這個時代的女人隻是男人的附屬品,但不意味著她也是,說到底,她並不算是這個時代的女人。
她的沉默被南宮瑾以為是妥協,他微微緩了臉色,不知為何,對著阮煙羅,他的容忍無限度加大,哪怕隻看到她有一點妥協的意思,他也願意原諒她,對她做的事情既往不咎。
緩著聲音說道:“不過是死了個婢女,你要是真的心疼,本王讓人將她厚葬,再多給她家人銀子,若是你仍是不解氣,本王可以讓杜惜武在她靈前鞠躬敬酒,以示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