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南宮暇便進了宮,華妃摒退左右,單刀直入的說道:“本宮要為惜武討個公道。”
南宮暇神色一凜,杜惜武的死他也有責任,若是他沒有看輕阮煙羅,早點把杜惜武弄出宮,他也不會死的這麼憋屈。隻是這事都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天,華妃一直沒有過問,為何這個時候突然說起?
華妃看出他的疑問,淡淡說道:“阮煙羅害死惜武遭了報應,自己也病了一場,本宮以為她會病死,可是沒想到她命大,這多少算是天意。本宮本打算就這樣算了,誰知昨夜卻夢見惜武,他一身是血,對本宮說他積怨未了,連投胎都投不得。”
長歎一口氣,華妃說道:“本宮這麼多個侄子,惟有惜武與本宮最親,現在他死了,本宮若是不做點什麼,如何對得起這孩子與本宮親近了這麼多年?”
南宮暇垂著頭,目光連閃,他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這番話不盡不實。他雖然惱阮煙羅態度倨傲軟硬不吃,但若真讓他去殺她,卻又從心底裏透出幾分不願。
畢竟那個女子,是唯一一個讓他覺得特別,能引起他身體本能反應的人。
華妃看著南宮暇的神色,眸中冷意更甚,但卻隻是一閃而過,換了話題問道:“暇兒,本宮和瑾兒對你如何?”
“娘娘和五哥對我恩重如山。”南宮暇立刻說道。華妃的活命之恩,南宮瑾的兄弟相待,他一時一刻也不曾忘過。
“那如果有人要毀掉你五哥一生的英名與榮譽,讓他連翻身都翻不了,你會如何做?”
南宮暇眼中驀的閃過一抹殺氣,狠厲說道:“我絕不會容人這麼做!”
話音落下又抬起頭,帶著抹疑惑問道:“娘娘說的是阮煙羅?我不覺得她會這麼做。”
南宮暇與阮煙羅交集不多,卻有可能是這些人中最了解她的人。那個女子是非強烈恩怨分明,得罪了她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可若是沒得罪她的人,她也絕不會無故下手。那個婢女的事情南宮瑾完全不知情,相反他雖然提前離開,但卻多少是參與者,就算阮煙羅真要找誰下手,那也是他而不是南宮瑾。
華妃輕輕笑了笑,麵上的表情無比薄涼:“那個丫頭就是想做,也要有那份能耐才行。”
“那娘娘的說是誰?”南宮暇疑惑了,全天曜的人都知道將來登上王位的人必然是南宮淩和南宮瑾其中之一,就算心裏麵有偏向,也絕沒有人敢得罪這兩人中的任何一人。究竟是誰,竟有這麼大的膽子對五哥不利?
華妃迎著南宮暇疑問的目光,輕啟朱唇,緩緩吐出兩個字:“皇上。”
南宮暇一震,華妃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等不及要造反了?他一直都知道如果皇帝不把帝位傳給南宮瑾,那造反就不過是遲早的事,可是現在發動也未免太早了些。
華妃不理會南宮暇探尋的目光,隻是開口問道:“你還記不記得你母妃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