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他根本沒有時間想太多,隻知道哪怕拚上自己的命,也絕不能讓那一刀落在阮煙羅的身上。
合身一撲,卻帶著視死如歸,一往無前的氣勢。
阮煙羅的命太貴重,他們一次猶豫已經足夠,如果阮煙羅再出了事,是他們無論如何也背不起的。
那是將軍的後人,是救了他們,又把們教養長大的將軍的後人。
阮煙羅眼睛張了張,心頭細微的起了一絲動搖。
罷了,這是她的娘留給她的,難道還真的看著他去死不成?
五指用力的捏了一把銀針紮著的地方,巨痛鑽心而來,卻也同時讓阮煙羅找回了對身體的控製權。這種控製隻有極短的一刹那,阮煙羅便抓住這一瞬間,用盡全身力氣往顏清懷裏撞去。
巨大的衝擊力讓顏清連退幾步,卻也剛好避過了來自身前的殺招。阮煙羅力氣用盡,五指抓著他胸前的衣服,低聲而快速的說道:“走。照顧蘭月蘭星。去找我爹和陸秀一。”
短短一句話,三個命令,救人,自救,盡在其中。
顏清微微一怔,這種時候他怎麼可能走,就是走,也要帶著阮煙羅一起走。正要說話,阮煙羅已低聲怒喝道:“這是命令!”
顏清立時一個激靈,他受的是軍人式的教育,對命令兩個字有天生的敏感。低頭看一眼懷中的阮煙羅,她雖然發絲淩亂,形狀狼狽,可是眼中的冷靜與強悍卻沒有分毫減少。
她不是聖母似的犧牲自己拯救別人,而是告訴他隻有他逃出去,才能帶著人來救她。
顏清狠狠的皺了皺眉頭,他知道阮煙羅說的沒錯,他自己想脫身都要費點工夫,更別說再帶上一個毫無行動能力的阮煙羅。心頭萬般掙紮,最終卻隻能低聲說道:“遵命!”
使巧勁將阮煙羅輕柔的放回地上,顏清身子一竄,在旁邊樓上借了兩下力,直接鑽進之前阮煙羅和蘭月蘭星喝茶的雅間。
哐的一聲,窗子重重落下,地下的兩人同時麵色微變,顏清若是立心要逃,他們就是想追也追不上,而且他們的目的本來就是想無聲無息的把阮煙羅弄走,鬧出動靜來對他們也不利。
放棄去追顏清,目光驚疑的望向阮煙羅,那藥的藥性很大,他們想不明白阮煙羅剛才怎麼會醒過來。可無論想不想得通都已經不重要了,目前的當務之急,是先帶阮煙羅離開這裏。
他們把阮煙羅抬上馬車,打開後門快速駛離,阮煙羅閉著眼睛在馬車上裝暈,心裏卻是痛的直想罵髒話。剛才那一下按的太用力了,也許是紮在了神經上,她現在疼得額頭青筋直跳,就是想昏都昏不過去。
在心裏毫不客氣的狠狠腹誹了長風軍一頓,阮煙羅陰暗的想道:現在長風軍就算想不跟著她也不行了,如果不把他們操練的死去活來恨不得死了再重生,就對不起她現在受的這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