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阮煙羅透過馬車車窗看到這一幕,唇角勾起冷冷的笑意,然而心底卻疼的像針紮一樣。
不管她有多清楚這不是她的愛情,不管她告訴自己多少次這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每一次看到南宮瑾和杜惜文在一起,她還是要忍不住的疼。
那種疼,像是被最愛的人背叛,像是所有最好的最珍惜的雙手奉上的東西被人踩在腳底下碾壓。
那麼酸楚,那麼委屈。
郡主沒有特別執著的人,特別執著的事,隻除了南宮瑾,除了與南宮瑾的婚約。
她的這份執念深深的紮根在這具身體裏,並且影響著阮煙羅的情感心緒,似乎已經與她溶為一體。
這是一種她根本沒有辦法形容的矛盾,她可以在上一秒精心計算著怎麼才能逼南宮瑾退婚,然後在下一秒看到他和杜惜文在一起之後,疼的死去活來。
無法控製,無法避免。
阮煙羅用力閉了閉眼睛,對蘭月說道:“把窗簾關上。”
錦緞的窗簾放下,也把阮煙羅緊繃的側臉遮掩其後。
南宮淩眸子輕眨,他弄不明白這條小魚,若她真的對老五如此深愛,怎麼會設局逼他退婚,若他根本不愛老五,又怎麼會出現這樣難過的表情?
隻是這個問題根本無解,就連阮煙羅自己都不知道。
剛清靜了沒幾分鍾,車簾一掀,杜惜文帶著兩個婢女站在車下。
長途跋涉,人又多,不可能一個人一輛車,阮煙羅和杜惜文要一起嫁進瑾王府的事情又早就傳開了,所以很自然的安排她們兩人一輛車。
看到阮煙羅,杜惜文就咬緊唇,一語不發,帶著婢女上了車,在另一邊坐了下來。
阮煙羅瞟了一眼就轉過目光,看也不想看她,剛才她和南宮瑾相擁的鏡頭還在她的腦海裏,看到杜惜文就心煩。
南宮瑾不在,杜惜文的可憐相立刻一收。她對著自己的婢女說道:“去把簾子打開,我都看不到瑾哥哥了。”
“又不招人喜歡,裝什麼樣子?”蘭星不客氣的說了一句。
阮煙羅要關車簾,她卻要開車簾,兩相比較,當然是阮煙羅的命令為大,而且那扇車簾是在她們這邊的,憑什麼杜惜文說開就開。
蘭星這句話說到了杜惜文的痛腳,她麵色立刻變的難看,對阮煙羅氣急敗壞叫道:“煙羅郡主,你就是這樣管教你的奴才的!”
阮煙羅看了她一眼,神色冷冷的。
她護短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別人可以說她,卻不能說她的人。
扯了扯唇角,說道:“我向來教我的人要說實話,難道蘭星說的不是實話?”
“你……”杜惜文臉色猛的煞白,阮煙羅言下之意極厲害,是在告訴她,她不受南宮瑾喜愛的事情,連一個婢女都看的出來。
這讓她怎麼受得了,可是偏偏又無法辯駁。
死死地咬著嘴唇,怨毒的盯著阮煙羅。
阮煙羅皺了皺眉,杜惜文一進來,連車廂裏的空氣都變的烏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