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匹的速度比人快,如果是在平地之上,很容易就把人甩開,可若是在密林裏,這種優勢就完全發揮不出來。
這個道理隻要會騎馬的人都懂,阮煙羅說的話根本不合常理。
衛流皺了皺眉頭,可是看著阮煙羅目光堅定的望著前方的樹林,絲毫不像說錯話的樣子,他一提馬韁,操控著馬向密林奔去。
雖然她說的不合常理,可是他選擇相信她。
從這裏到密林並不遠,不過片刻的工夫,馬匹就一頭衝了進去。
裏麵到處都是橫生的樹枝,衛流和阮煙羅不得不壓低了頭,馬匹也被樹枝絆住,根本跑不快。
那群黑衣蒙麵人很快就追了上來,幾乎能聽到他們的呼喝聲。
阮煙羅回頭望了一眼,從腰間摸出一樣東西,微笑說道:“這東西一發揮作用,你就照我的說的做。”
沒等衛流點頭說好,阮煙羅一甩手,直接將那顆彈丸扔向後麵的人群。
一股白煙猛在地上爆開,極其濃鬱,不僅遮擋住眾人的視線,還散發出嗆人的味道。
這些人正在拚命的追著阮煙羅和衛流的馬,哪裏料得到有這一手,幾乎每個人都吸了一口,立時嗆的嗓子火辣,眼淚直流。
“有毒……”
不知誰嚷了一聲,那些人立刻閉氣,飛也似的四散逃避煙霧範圍。
過了足有半盞茶工夫,煙霧才徹底散盡,黑衣蒙麵人的首領帶著人回到原地,看了看地上的馬蹄印,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在那邊。”
其他人看到頭領指明的方向,連忙發力追了上去。
被煙霧這一阻擋,不知道阮煙羅和衛流又要跑出去多遠,他們有得追了。
一時間這片林中空無一人,又恢複了方才的寧靜,而就在此時,茂密的枝葉出傳出一個略帶戲謔的聲音:“都走光了吧?”
方才煙霧一起,阮煙羅就讓衛流帶著她跳到樹上去,又順手在馬股上狠抽一記。
那些人跟著馬蹄印追入密林深處,卻又怎麼想得到他們根本不在馬上,而就在他們的頭頂上。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一招阮煙羅早就玩的爐火純青。
“嗯。”衛流輕輕應了一聲,毫不掩飾眼睛裏的讚賞。
這個女子在危機時的表現可圈可點,那份冷靜和從容連他都要令眼相看。
而就是這樣一個女子,卻把與他的相遇視為驚喜。
這麼多年來的第一次,衛流覺得上天還是偏愛他的,至少,他把阮煙羅送到了他的身邊。
樹上的位置狹小,阮煙羅半個身子都窩在他的懷裏,她不喜歡用香粉,但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身上,自然而然便有股女兒香。
阮煙羅身上的香氣不似別的女兒旖旎,卻別有一種幹淨幽遠的味道。
衛流和阮煙羅的離的極近,香氣絲絲縷縷的進入他的鼻間,又不斷入侵,似乎一直侵入到他的心底裏去。
他知道他遇上的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女子,就連香氣也是獨立而自由的,絕沒有其他人可以模仿與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