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太晚,時間太短。
他們來不及傾心暢談,來不及互訴衷腸,來不及耳鬢廝磨,甚至來不及好好的,認真的確定對方的心意。
他們的每一次交流,都是匆忙而隱晦,隻憑著那絲若有若無的心有靈犀。
然而僅僅隻是這一點,也足夠衛流問出這句話。
這個女子如此坦然而又濃烈,就像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必多說,但是已經足夠。
他靜靜的看著阮煙羅,等著阮煙羅的答案。
“不會!”阮煙羅幹脆利落的說道。
衛流刹目光定住,他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然而又知道他絕對沒有聽錯。
阮煙羅的聲音清晰明了,沒有半分遲疑。
眼中的光在瞬間暗淡下來,衛流沉默的垂下了眼睛。
終究是他想的太美好了嗎?他們之間的關係如此模糊不清,甚至連一個承諾都沒有,他憑什麼要求阮煙羅等他?
正當他打算說一句唐突的時候,阮煙羅又說道:“我不會等你,因為我會和你一起走。”
什麼?
衛流猛的抬頭,目光緊緊的定在阮煙羅的臉上。
阮煙羅的話如此令人震驚,如果剛才那句話讓他不相信的同時還能理智的認識到自己沒有聽錯,那麼這句話就已經讓他完全無法相信。
他幾乎以為自己是幻聽,他聽到的,隻是自己心底的聲音。
阮煙羅微微笑著,皮膚在月光下散發著細瓷一樣的光。
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說了多麼驚世駭俗的話,隻是再一次對衛流說道:“阿流,我會和你一起走。”
衛流眼中的震驚之色終於褪去,再次恢複平和淡雅的樣子,他長久地凝視著阮煙羅,似是要看看這個女子究竟是什麼做的。
她為何能這樣清晰的洞悉他心底的渴望,然後自然的好像拂花分柳一樣,毫無預兆的闖進來?
這個女子不說漂亮的話,不指天頓地信誓旦旦,但她隻要說出一句,就必然是直指人心,震撼到讓你根本沒辦法拒絕。
“好。”衛流點點頭,除了這字個字,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說危險?問她阮府其他人怎麼辦?
這些話都太蒼白,根本問不出口,阮煙羅是那種能讓人生出強大信心的女子,隻要她說出口,就必然做得到,至於其它那些曲折婉轉,她自然會想辦法去解決。
“我需一個月的時間來處理一些事情,一個月,你等得及嗎?”阮煙羅問道。
衛流點了點頭,雖然他的確打算在近期離開,但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他勢必要提前,他也需要一點時間來重新布置計劃。
阮煙羅笑了,看看天上的明月說道:“今天夜色真好,要是有一壺百花釀就好了。”
阮煙羅一記得那天夜裏始終氤氳在身旁的百花香氣,還有那銀麵人又溫柔又寵溺的好聽聲音。
說起來,雖然衛流的溫柔體貼和那晚的銀麵人很像,可是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們身邊總有外人在的緣故,那份最讓阮煙羅喜歡的寵溺,卻是再也沒有體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