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永祿寺,門房的小沙彌剛見著拜貼還有種懶洋洋的神色,可一看到拜貼上的名字,他立刻換了神色,說道:“煙羅郡主請,慈雲大師吩咐了,若是煙羅郡主求見,不必通報,直接引進去就行。”
蘭月蘭星縱然知道阮煙羅說能見到就能見到,可還是想不到這麼容易。
看樣子,慈雲大師竟好像對郡主特別重視一樣。
兩個丫頭對視一眼,同時看到對方眼中的敬服之色。
她們的郡主太厲害了,就連慈雲大師這樣的高僧都要對郡主另眼相看。
永祿寺的淨堂中,慈雲大師聽了小沙彌的通報後,對麵前一個女子說道:“不知梅施主可還有其他問題要與老納探討?”
那女子眉目溫婉,一派大家氣質,卻正是太後的侄孫女梅纖纖。
她今天是來向慈雲大師請教佛法中一些艱深問題的,已經呆了好一陣子。
聽慈雲大師問起,梅纖纖一笑說道:“大師有事要忙,纖纖自然不好再打擾,大師自去便是,如纖纖有什麼不懂的,下次再約時間向大師請教。”
“不敢當,梅施主對佛法鑽研之透,老納也自愧不如。”慈雲大師合什行了一禮,說道:“老納確實有位有趣的客人來訪,這便失陪了。”
“大師請。”梅纖纖站起身送慈雲大師,禮數恭謹周到。
慈雲大師走到門口,似是終於忍不住,轉過頭來說道:“其實以梅施主的佛法造詣,足以與任何人談論佛學,隻是佛法法於天地,講究自然之道,若是太過刻意,反而著了相了。”
梅纖纖眼睛一眯,唇角卻笑著說道:“纖纖受教了。”
慈雲大師走後,梅纖纖眼睛才露出一絲精明之色,她之所以來向慈雲大師請教這些佛法問題,的確是為了在與太後談論起時給太後一個好印象,慈雲的眼睛倒是利,一眼就看穿了,還若有若無的敲打了她兩句。
隻是天下人學佛法有幾個不帶私心?不是名便是利,再次也是為子孫家宅。
若是所有人都是為了學佛法而學佛法,那幹脆都去當和尚尼姑好了,還要世人幹什麼?
看著慈雲離開的方向,梅纖纖想了兩秒,忽然對貼身伺候的婢女說道:“去查查看,慈雲大師要見的人是誰?”
能讓慈雲認為有趣的人,天下可沒有幾個。
阮煙羅被引到慈雲居住的禪室喝茶,蘭月蘭星則被攔在了門口的耳房裏。
就算阮煙羅對這老和尚百般看不上,但他終究是天曜的第一高僧,其他人是絕不敢對他不敬的。
一杯茶還沒喝完,慈雲大師就推門進來了,說道:“讓煙羅郡主久等了。”
阮煙羅眉一挑,說道:“的確是我讓我久等了,老和尚,我是來找你算帳的。”
一句話,把慈雲大師說的雲裏霧裏,幸好他也算是得道的高僧,而且知道阮煙羅向來對他印象不好,隻一皺眉苦笑說道:“煙羅郡主說哪裏話?老納哪裏曾得罪了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