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她來找慈雲大師幹什麼呢?
而慈雲大師的態度也著實耐人尋味,阮煙羅對他的態度如此之差,他不僅不介意,反而將她看的甚高,說她是個“有趣”的客人,如果隻用心胸涵養來解釋,也未免太蒼白了些。
梅纖纖在腦中想了幾遍也想不出阮煙羅找慈雲大師會有什麼事,索性也不再想,說道:“去宮裏,聽說柔公主病了,太後也憂心的很,咱們進宮看看去。”
福壽宮裏,南宮柔因為聽了阮煙羅的保證,病好了大半,她的病本就是心病,如今阮煙羅給她吃了定心丸,自然也就沒有大礙了。
她此時已經能夠起床,還叫人送東西過來吃,整整一天一夜水米未進,她也餓壞了。
再加上阮煙羅說她要留著體力做新娘的事情,她就是再不想吃,也得強迫著自己吃一點。
傳了膳沒多久,一個管事的小太監便領著人將東西送了進來。
他一邊指揮著手下的人將東西擺好,一邊對南宮柔說道:“柔公主難得有這麼好的胃口,定是遇到什麼喜事了吧?”
南宮柔被人說中了心事,臉倏的紅了,但又確實是歡喜,因此也不說話,隻是笑著。
那小太監繼續笑著說道:“柔公主這麼高興,我們這些做奴才的見著也有福。奴才正好剛聽見一個笑話,也想說出來湊個趣。”
若是平時,奴才這麼多話早就被拉下去了,可是南宮柔大病剛好一點,南宮敏也希望能讓南宮柔聽點開心的事情寬寬心,便說道:“說來聽聽。”
小太監應了個諾,說道:“二位公主想必不知道,今天下午,那個邯國的柯敬之也不知發了什麼瘋,竟敢來向皇上提親求娶柔公主,那種山野莽夫,怎麼能配得上……”
“閉嘴!”南宮敏麵色猛的大變,厲聲喝止。
然而此時已經遲了,南宮柔早已聽的清清楚楚,她臉上好不容易恢複的幾分血色瞬間褪的幹幹淨淨,盯著那小太監問道:“你說誰來求親?”
“柔兒……”
“快說!”南宮柔猛的厲聲。
她向來都是柔弱純善的,此時卻格外執拗。
小太監仿佛咽了一下口水,說道:“邯國的……柯敬之。”
“那父皇……父皇他……答應了嗎?”
南宮柔的力氣似乎都已經在那兩個字裏麵用完,說著這句話,聲音都開始發顫。
小太監看了南宮敏一眼,一個字也不敢說。
南宮柔隻是純善,卻從來都不笨,看到這一幕,心下立刻清清楚楚的明白。
其實從小太監說出山野莽夫那幾個字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如果父皇答應了柯敬之的求婚,這小太監又怎麼敢那麼說他。
她隻是不想相信,不願相信,所以才要再問一遍。
可是問了又什麼用呢?不過是讓自己更絕望。
南宮柔心頭一口氣上不來,雙眼一閉,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