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蘭月蘭星還是一副不樂意的樣子,阮煙羅臉一板說道:“怎麼,不聽話?我可不要不聽話的丫頭。”
蘭月蘭星跟著阮煙羅這麼久,還是很了解阮煙羅的性子的,知道她一旦做了決定,就絕不會再更改,因此雖然不願意至極,也隻能勉強點了點頭。
阮煙羅安排好他們,對李俠說道:“小俠,我有最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
“郡主請說!”李俠痛快地說道,他早就決定要跟著阮煙羅了,現在阮煙羅要離開京城這麼大的事情,還特意把他找來,更讓他高興的不得了。
他來這個世上十幾年,除了早逝的爹媽之外,就隻有阮煙羅對他好,把他當家人。
阮煙羅說道:“我要你一直跟在我和衛流後麵,到時候看我手勢,如果我大拇指朝上,你就回來報信,讓顏清顏明把我爹他們帶到之前準備好的小院子裏,如果我大拇指朝下,你也回來報信,但卻讓他們不要再有任何舉動,而是立刻回阮府,裝作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阮煙羅一邊說,一邊做出一個握拳,隻伸出大拇指的手勢。
顏清顏明都聽愣了,顏清問道:“主子,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雖然計劃的很周密,但並不一定就真的能逃出去。”阮煙羅冷靜地說道:“能逃出去最好,一切按原計劃行事,可如果逃不出去,你們絕不許采取任何行動,就算看到我被抓,也絕不要來救我。因為隻有爹和你們平安,才能真正想出救我的法子。”
她是謀略官,習慣性未慮勝,未慮敗,無論如何,都要把後路留足,隻有如此,才能真正的立於不敗之地。
阮老爺看著自己的女兒,眼中滿是驕傲與欣賞。
這個女兒,不愧是他的女兒,思慮之縝密,比他這個當年第一謀士,有過之而無不及。
隻是其他人卻沒有阮老爺這份風度,聽到計劃有可能不成功,臉上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了擔憂。
阮煙羅一笑說道:“你們都擺著這麼一副苦瓜臉算什麼回事?我隻是未雨綢繆罷了,這第二種方案多半用不到的,難道你們就這麼不信任我?”
一圈人被阮煙羅這麼一說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尤其是幾個男子,他們隻覺得自己身為男兒身,居然還沒有阮煙羅一個女子想的透徹。
不過想想阮煙羅並非常人,也就釋然了。
圍在一起又將計劃細細的推敲一遍,這才一個個順著阮府的暗道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阮煙羅今日操勞了一天,也著實累了,回到自己的房間後,隨意洗漱之後便睡下。
睡到半夜時分,忽然被一陣琴聲驚醒。
琴聲婉轉悠揚,一個音符勾纏一個音符,織成一張溫柔纏綿的網。
阮煙羅凝神細細聽著,她是懂琴的人,隻覺得撫琴之人心中五味雜陳,愛慕有之,怨恨有之,悔意有之,怒意亦有之,而這所有的雜糅在一起,卻又變成了一種無奈的感傷。
阮煙羅忽然之間猜到了撫琴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