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流離開之後,皇帝眯了眯眼睛說道:“高培盛,柔兒婚禮一結束,你就給我殺了他,我要他活不過今晚。”
“是。”高培盛應了一聲,躬身下去準備了。
皇帝嫁女是大事,阮老爺為五品侍中,自然也是要去的。
約摸差一刻未時的時候,阮煙羅跟著阮老爺一起到了四方館,等著觀禮。
未時正,龐大的送親車隊浩浩蕩蕩由遠處而來,柯敬之騎在高頭大馬上,身姿筆挺,一襲紅色的新郎裝掩不住天生的軍人氣質,麵上雖然還是如往常一般嚴肅冷硬,但時不時看向身後花轎的眼神,卻將他心底的喜悅透露的徹底。
阮煙羅含笑看著他們由遠及近,這場婚禮之所以能夠順利舉行,可說全是她的功勞,她頗有成就感的享受著自己的勞動果實。
等到隊伍近了,阮煙羅才發現皇帝對這個小女兒當真不薄,竟叫南宮淩和南宮瑾這兩個目前在京中的皇子同時來為她送親。
此時二人一左一右騎著馬走在花轎兩邊,一個霸氣威儀,一個肆意尊貴,又都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養眼至極。
南宮淩居長,有些禮儀上的事情自然由他來做。
他將南宮柔交到柯敬之的手中,含笑說道:“鎮邯王,本王的幼妹就交給你了,還望鎮邯王好好待她。”
柯敬之鄭重說道:“淩王放心!”
南宮瑾目光四望,在觀禮的人群中找到了阮煙羅。
阮煙羅滿麵欣悅,眼睛笑地細細彎彎的,燦如春花。
南宮瑾胸口一陣悶痛。
如果不是阮煙羅退婚,再有幾日,就該是他和阮煙羅大婚的日子,他也該如今日的柯敬之一般,穿著大紅的喜袍,滿心歡悅的將這個女子迎進府中。
從他發現這個女子與以往不同之後,他是真的想要娶她的,他甚至親手安排了婚禮的相關事宜。
他知道之前苛待了她,所以想要用一個盛大的婚儀來補償她,他甚至想過,杜惜文那邊,不聲張不張揚,隻用一頂小轎抬進後門就完事。
杜惜文雖是母家的人,但畢竟,隻是個妾。
可所有這一切打算,都在那日皇帝的大宴上被打碎了。
想到那日阮煙羅退婚時的決絕,南宮瑾心口又是一陣疼,同時卻又起了一股不到手誓不罷休的執擰。
阮煙羅是他的,雖然現在暫時看似離開了他,但總有一天,他會讓她再回他的懷中。
阮煙羅察覺到一道視線灼熱的看著自己,一轉頭看到南宮瑾,眉頭不由皺起。
這個男人到底在搞什麼?
郡主對他滿心愛戀的時候他棄如蔽履,該放手的時候卻又糾纏不休。
她不是郡主,縱然會因郡主的情緒影響而時時被這個男子牽動心神,但她終究不是郡主。
郡主的愛她沒有,郡主的癡她也沒有。
她說不要,就是真的不要,絕不會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