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目光死死盯著那個告她黑狀的禦史老頭,心中暗恨。
她今天來這裏,是吃準了皇帝還沒有和她爹翻臉,可以全身而退,可是這禦史突然出來插一杠子,這要怎麼收場?
冷著麵色說道:“衛流也是人,是人就有疏忽的時候,我趁他們不注意逃了出來,怎麼,這位大人很不願意看到我回京城嗎?”
“煙羅郡主不必血口噴人!”禦史老頭兒腰一梗說道:“衛流會疏忽,他手下那麼多人都會疏忽?煙羅郡主在壽宴上偏袒衛流,我等皆是有目共睹,而且京中那麼多人,衛流不劫持別人,卻偏偏劫持對他有恩的煙羅郡主,這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吧?”
“禦史大人想說什麼?”阮煙羅眯起了眼睛,散發出非常危險的感覺。
“本官想說煙羅郡主根本不是被劫持的,而是與衛流串通,共謀逃跑!”
一語既出,滿堂嘩然,
能在金鑾殿上的人,除了那個監斬官是皇帝現招過來對峙的之外,沒有一個不是身居高位,對做官之道也早就諳熟於心。
做官最講究說話說七分,永遠不把話說滿,即使起著監督之責的禦史要比別人直接一點,也最多說八分,不會這麼鐵齒,一口咬定什麼事情。
此時這個禦史卻好像全忘了這一點,死死咬著阮煙羅不放。
阮煙羅目光微涼,究竟是什麼人,要這樣和她過不去。
“禦史大人,說話都是要有證據的,你說我與南楚質子串通,最好拿出些證據來,否則的話,我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好歹也是堂堂天曜郡主,誣陷郡主,你可知是什麼罪名?”
“煙羅此言不錯,你有什麼證據?”皇帝鐵青著臉問道。
阮煙羅雖然袒護了衛流,但這並不代表她就會與衛流通謀,皇帝認定了這個禦史不會有什麼證據,而且他現在不想和阮家翻臉,自然也就向著阮煙羅。
“兒臣有證據!”一道冷厲森嚴的聲音猛然從金鑾殿外響起,阮煙羅猛的回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怎麼會是她?她為什麼要害自己?
南宮敏一身公主正裝,立在金鑾殿外,看也不看阮煙羅一眼,隻望著皇帝說道:“父皇,兒臣有證據,請父皇恩準兒臣進殿。”
“你胡鬧!這是金鑾殿,你一個女孩子家湊什麼熱鬧!”
皇帝的臉色難看至極,自己這個女兒和阮煙羅的關係不是很好嗎?兩人還結伴出遊,怎麼如今竟這樣針對阮煙羅。
南宮敏分毫不懼,沉聲說道:“阮煙羅也是女子,她進得,兒臣就進不得?而且兒臣手中確實有證據,可以證明阮煙羅與衛流通謀!”
皇帝的胸口連續起伏幾下,開口說道:“滾進來!”
如今阮煙羅與衛流通謀的事情已經鬧的滿殿皆知,無論如何也要給出一個說法。
“兒臣謝父皇。”南宮敏挺直腰身走進殿,終於看了一眼阮煙羅。
那一眼怨毒,狠厲,像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阮煙羅瞳孔縮了一下,她人來不懼別人的仇恨,但卻不喜歡這種毫無頭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