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大恨,耍流氓她永遠也不是這廝的對手。
動又不敢動,隻好老老實實地坐在南宮淩懷裏,等著他自己把這段衝動平息下去。
此時正值六月,葉茂枝繁,青翠的綠蔭之下,兩個人相依相偎在一起,說不出的和諧悅目。
蹲在他們跟前的小奶貓一直好奇的盯著他們,等著看他們在幹什麼,可是等了半天,這兩個人卻不動了,小奶貓覺得無聊了,打了個嗬欠,決定自己找點東西去玩。
方才被打翻的托盤還在原地扔著,杯中的酒在將泥土腐蝕了一層之後,也許是毒性消耗的差不多,不再冒著細細的白沫,隻是洇濕了一塊。
小奶貓對杯子裏的酒不感興趣,但對那個圓滾滾的杯子很感興趣。
它走過去,用小爪子輕輕一撥,再一撥,撥的那個杯子滾來滾去,自得其樂的玩起來。
然而剛滾了兩三下,小奶貓猛地發出一聲尖利的鳴叫。
這聲音淒厲刺耳,就好像是鬼故事裏半夜小孩的嚎哭。
阮煙羅和南宮淩全都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同時往小奶貓望過去。
隻見剛才還好好的小貓此時已經躺在地上打滾,原本四腳小爪子都是毛絨絨的,而此時一隻前肢卻已經潰爛流膿,鮮血淋漓。
阮煙羅和南宮淩同時僵住了,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一幕。
杜惜陽下在酒裏的藥根本不算什麼,被嫁禍換掉的藥也不算什麼,真正的殺招,在這隻杯子上,她根本不用喝下那杯酒,隻要碰了這個杯子,就必死無疑。
南宮淩麵色猛地陰沉下來,用力收緊了纏在阮煙羅腰間的手。
剛才他要是再晚來一步,那麼他的小魚……
阮煙羅也握緊了南宮淩的手臂,剛才要是杜惜陽打翻托盤的動作再晚一分,那麼她的阿淩……
兩個人對望一眼,眼中全是難以掩飾的後怕。
設這個局的人心思太毒辣了,他是一定要阮煙羅死。
小貓在他們麵前掙紮著,慘叫著,卻無法阻止潰爛蔓延。潰爛逐漸蔓延至它整個前肢,又向身上爬去。
“阿淩,殺了它。”阮煙羅把頭埋在南宮淩懷裏說道。
他們救不了它,隻能殺了它,讓它少受一點痛苦,這樣一點一點的潰爛而亡,太殘忍了。
南宮淩捏起一片葉子揉成團狀,伸指一彈,直中小奶貓額頭,小奶貓嗚咽一聲,倒下不動了,而它的身體卻並沒有停止潰爛,仍是一點一點的,爛成血水。
南宮淩的眸子暗沉下來,陰沉而鋒銳。
他知道是誰做的,能在這個時候布置下這種安排的,隻有那兄妹兩個。
但究竟是誰?哥哥還是妹妹?
這個答案其實也不難猜,梅安仁雖然恨阮煙羅,但他對南宮敏的感情是真的,今天這樣的日子,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那麼就隻有一個人了。
梅纖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