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第三次告辭卻仍被朱家拉著不讓走的時候,南宮淩終於覺得有些不對,他們似乎是故意找借口把他留下。
這意味著什麼?難道他們已經知道了望山村裏的事?那他們知道了多少?是不是也知道那些事情是阮煙羅做的,更知道阮煙羅現在和他在一起?
這個認知讓南宮淩心裏一陣發涼,朱家知道他的落腳處,知道阮煙羅和他在一起,現在又拖著他不讓走,究竟想要做什麼?
他當場掀了朱家的酒席,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冷冷掃視了朱家眾人一眼,便拂袖而去。
那一眼,是看著死人的眼神。
阮煙羅本來就不想留他們,他本打算看在南宮敏的麵子上,為朱家留一條後,但這些人實在是自己找死。
如果阮煙羅傷了任何一點,他不介意親手來讓這些人死的更痛苦一點。
出了朱家,連馬都沒有騎,直接把身法運轉至極致,飛一般往小院奔來,跟著他去赴宴的侍衛,全都被他遠遠的拋在身後。
從來沒有哪一刻,他像現在這樣心慌,他明知道有人要對阮煙羅不利,卻在離她很遠很遠的地方,還耽誤了那麼多時間,沒有辦法過去救他。
進阮煙羅的房間,他幾乎是撞進去的,直到看到阮煙羅好好的坐在床上,他一直緊緊捏著的心,才像是終於被人鬆開,讓他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可是隻一轉眼,他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傷。
那道傷由左耳下起,一直劃到咽喉前,長長的一道,血從裏麵絲絲縷縷的滲出。
“阿淩,我沒事。”他聽到那個女人軟軟的對他說話。
怎麼可能沒事!
那道傷隻要再深一點,就會劃破她的喉管,就是神仙來了也難救!
這個女人,他放在心上寵著疼著,不舍得傷她半點的女人,居然有人敢對她下這樣的死手?
南宮淩輕輕碰了碰阮煙羅的傷口,阮煙羅下意識的縮了一下,南宮淩眸色中的暗色更濃,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弄的,他不過一眼看不到,就傷成這個樣子。
“去把他的嘴給我撬開。”南宮淩冷冷說道。
“是!”立刻有侍衛應了聲拎著那個殺手下去了。
阮煙羅目光微閃,那個殺手是誰派來的其實根本不用查,一猜就能猜到。
能在南宮淩一到就查出他們的落腳處,還能提前找殺手扮成大夫,又做出這種手腳來的,除了在青陽一枝獨大的朱家之外,沒有人能做到。
望山村那一場驚變,雖然阮煙羅堵死了所有出村的路,一處一處的分頭絞殺,就是在最後一場水流中有活下來的,也都被南宮淩的人解決幹淨了。
可即便如此,畢竟人數太多,很難說就沒有一兩個漏網之魚,這些人是青陽郡本地人,對道路比他們要熟悉的多,一定是僥幸活下來之後抄著小路先行回到了青陽,向朱家報告了望山村發生的事。
那五千精兵已經死在那裏了,這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了的,朱家當務之急,就是怎麼樣才能把罪責壓到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