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鬧別扭的滋味,不僅南宮淩嚐夠了,她也嚐夠了。
仍是摟著阮煙羅的腰,額頭頂在阮煙羅的額頭上,南宮淩沉著聲音說道:“小魚,下不為例。”
聽到這個闊別已久的稱呼再次從南宮淩口叫出來,而不是禮貌生疏的煙羅郡主,阮煙羅隻覺得一陣喜悅,又幾乎想要生出感慨。
當出南宮淩這麼叫她的時候她諸多不滿,誰允許他隨便給她起名號,可是沒想到此時聽起來,居然會這麼喜悅這麼滿足。
“嗯。”阮煙羅乖巧地點點頭。
阮煙羅一路逃亡,南宮淩則是連夜趕來,兩個人此時都累了,就幹脆依著崖壁坐下,靠在一起休息一會兒。
他們並不急著上去,上去之後,誰知道那些黑衣人走了沒有。而在客棧的時候南宮淩雖然先走一步,但是經過一夜的追尋,暗衛早就已經追上了他。
剛才他趕著去救阮煙羅,沒有發布任何命令,暗衛自然也不會動手,等到黑衣人走後,暗衛自然會想辦法下來找他們的。
月色如銀華輕紗薄霧般灑下,綠樹青葉如蒙上一層水華,波光瀲灩的動人。
阮煙羅靠在南宮淩肩頭,望著天上偌大的一輪明月,笑著說道:“阿淩,月亮在做我們和好的證人呢。”
南宮淩抬頭看了一眼,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目光就又放在身側的女人麵上。
這條小魚皮膚細白,資質明瑩,比天上的月亮好看多了。這些日子雖然不是看不見她,但總是帶了賭氣成分,心態不好,看到的也不一樣,而此時兩人心結盡開,又甜蜜的依偎在一起,再看著她,自然更覺得美麗無比,這天下再好看的東西,也入不了他的眼了。
阮煙羅不知想起什麼,說道:“阿淩,我聽說要好的兩個人在一起,總要立些山盟海誓的,我們也說一個好不好?”
“你想說什麼?”南宮淩挑了挑眉,側頭看著她,他倒知道,這條小魚要立個什麼樣的誓。
阮煙羅目光閃閃發亮,起身麵對著南宮淩,豎起食指中指無名指三根指頭,一字一字說道:“我們對月起誓,永不相棄。”
南宮淩眸光輕輕一動,阮煙羅說的認真,他自然也感覺到了。
蘭月說過,阮煙羅沒有什麼怕的,唯有在意的人的生死,是她堪不破的關。
她這樣鄭重這樣認真的對他說出這樣的誓言,帶著微微的惶恐又帶著說不出的決心,其實想要表達的意思,是同生共死吧。
月色柔柔地照在阮煙羅的臉上,更顯得這個女子五官精致秀美,但明如寶玉的眼睛又讓她添了駁駁的生氣。
這個女子不是柔弱的躲在別人身後等著別人去照顧的人,她可以毫不遜色的站在他的身邊,與他一起去經風沐雨,生死與共。
南宮淩黑如墨玉般的眸子裏綻出柔柔的光對,唇角彎起,銀白的月華下像一個山林裏的妖精。
他握著阮煙羅的手,柔聲說道:“好,我們對月起誓,永不相棄。”
阮煙羅繃的緊緊的神經好像倏一下放鬆下來,再次靠回南宮淩肩上,笑著說道:“說好了,可不許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