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失色。
此時一看,這些人居然比他們在林中看到的還要多,看來戎國這一次,似乎對長安穀勢在必得。
明亮的火光下,戎國軍隊正中央的一個人越發醒目,那人衣飾華貴,還裝飾著非常罕見的動物皮毛,五官還算周正,但總透著一股無禮和凶戾之氣。
太子。
阮煙羅想起他剛才的自稱,眉心忍不住皺緊。
長安穀裏究竟有什麼東西,竟然能讓戎國太子親自出手,還帶了這麼多人來?
這件事情,水迎春一定知道,而且她八成也就是拿這件東西去跟他們談的交易,可是現在沒時間去問水迎春了,因為城牆下的戎國軍隊已經整好了隊形,而在隊伍的最後方,竟然推出了幾架雲梯和攻城車。
當務之急,是先要守住長安穀。
長風軍是她娘親留給她的禮物,她絕對,絕對會守好這份禮物,絕不讓任何人輕易損傷。
“弓箭手準備。”阮煙羅淡聲說道。
長安穀地形有利有蔽。
蔽,在於這個穀是個死穀,如果這道城門破了,裏麵所有的人都要陷入死戰。
而利,也恰恰是因為長安穀是個死穀,它三麵絕壁,隻有正麵這一處可攻,這樣他們隻需要防守一麵就好,而不必擔心四麵受敵。
那些人人多是嘛?好得狠,她就先讓他們死一批人,死到他們肉痛!
和敵人差距太大,拉近就是了。
幾句話的工夫,戎國軍隊已經以盾牌手為掩護,拿著木板往護城河衝。
吊橋沒有下來,他們要先在護城河上搭橋。
從護城河那邊百步開始,就已經進了弓箭手的射擊範圍,可是阮煙羅好像不知道這一點似的,絲毫沒有下令射箭的意思。
“主子……”顏月有些心急,叫了一聲。
“再等等。”阮煙羅淡聲說道,有那些盾牌在,箭有什麼用?平白浪費了。
戎國盾牌手本以為會遭到猛烈的弓箭攻擊,可是沒想到居然一路順暢的走到護城河邊,甚至那些人都已經開始把木板遞上去了。
戎國太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城牆上叫道:“哪裏來的草包,會不會守城?這個時候還不放箭,是打算迎我們入城嗎?”
草包?
阮煙羅冷笑了一下,你現在可以盡管笑,可是等一下,我就會讓你連哭都哭不出來。
但凡弓箭手,必然是有人護著前方,還有人護著上方,以防對方用高拋物線的流箭射下來,這樣也會造成大批死亡。
可是護的再嚴實,盾牌也是有限的,現在隻是搭橋,派過來的人少,可是等一下衝鋒的時候,阮煙羅就不信戎國還能把所有人都護在其中。
戎國的太子看阮煙羅這裏沒有回音,更加肆無忌憚,不斷地嘲笑著阮煙羅,旁邊的人也大聲符合。
可是阮煙羅這邊卻始終沉寂著,沒有任何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