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話井瀟也隻敢在心裏說說,麵上是一點也不敢表現出來的,隻是一本正經地站著。
“淩王,我是朝廷大將,你敢隨便傷我?”天曜將軍斷臂處血如泉湧,慘白著臉叫道:“我有皇命在身,你是要造反嗎?”
阮煙羅眼裏現出同情之意,命都快要沒了,還敢威脅南宮淩,這不是自己想快點死嗎?
這人在西邊駐守了這麼多年,看起來還是個不錯的將領,她是軍人,對稱職的軍人還是很有好感的,再說她也向來善良,因此開口說道:“將軍,你還是先止血吧,再流下去,就要先流血流死了。”
一轉頭對蘭月說道:“蘭月,快去找樣合適的東西幫將軍止血。”
合適兩個字,特別加重了語氣。
“是!”蘭月心思細膩,聽了阮煙羅的話立刻就思量上了,而且她也不是個笨的,幾乎隻一想就明白阮煙羅什麼意思。
她走上前說道:“將軍,我來幫你您止血。”
“你想幹什麼?”那將軍直覺就想往後退,可是後麵不知何時站了一排暗衛,把他和親兵都隔開了,還有兩個人就站在他身後,擋著他不讓他後退。
蘭月手一伸,直接伸進了他的懷裏,一把掏出一塊明黃色的絹布,看也不看,直接就往他的傷口上捂過去。
“放手,那是……”天曜將軍一看那塊絹布,臉色更白,口中急叫,劈手就要去奪。
阮煙羅打斷他的話,對蘭月大聲說道:“你這丫頭,將軍給了你手帕,你用就是了!”
“是!”蘭月應著,說道:“蘭月用將軍的帕子,省得將軍嫌我的帕子不幹淨。”
一邊說著話,一邊快手快腳地把帕子按在了將軍的傷口上。
“啊……”天曜將軍慘叫了一聲。
他這叫聲,固然是因為蘭月氣他敢對她家郡主和長風軍不利,手上用了點狠勁,另一方麵,卻是他知道這塊帕子捂在傷口上的瞬間,他這條小命就算徹底完了。
汙了聖旨,還是用聖旨包紮傷口,這是大不敬的死罪。
斷臂上血液飛速湧流,隻是片刻就把聖旨浸的透濕,墨色全都暈染開,根本看不出原來寫了些什麼。
南宮淩看著將軍淡然說道:“張將軍,本王出京的時候,父皇從未和本王說過要格殺長風軍,如今你說有聖旨,不如拿出來給本王看看?”
張將軍氣的嘴唇直哆嗦,聖旨就在他胳膊上,可是能拿出來給人看嗎?看也是一團染了血的破布,什麼也沒有了。
最可恨淩王明明看著這一切發生,卻偏偏還來問他,讓他明明占著天大的理,卻是一條也說不出來,隻能頂著一張因為失血過多而鐵青的麵色死死盯著南宮淩。
南宮淩表情連動都不動一下的,仍就是那種淡漠的聲音說道:“既然張將軍拿不出來,那就是假傳聖旨了。父皇向來最痛恨這種行為,本王身為皇子,也不能姑息,來人,將此罪臣……”
“淩王……”阮煙羅忽然出聲打斷。
南宮淩微低著頭,看向阮煙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