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淩對於阮煙羅的依賴向來都是很願意的,因為這條小魚似乎總是喜歡自己去解決那些麻煩事,他為此還發過好幾次感慨。
摟著阮煙羅,低聲在她耳邊說了自己的安排。
長安穀這裏有通往邯國的道路,而他的軍隊就在天曜、蠻族和邯國附近,他可以在轄區內劃一塊地方,讓長風軍安置。
南宮淩說的很明白,是劃一塊地方讓長風軍安置,而不是並入他手下的軍隊。
長風軍是沈紅顏留給阮煙羅的禮物,他充分尊重阮煙羅對這支軍隊的絕對主權。
他這麼說,阮煙羅更覺得南宮淩實在是太體貼太好,更往他懷裏偎了偎。
接下來幾天,長風軍都在收拾穀中細務,他們在這裏住了十幾年,要收拾的東西自然不少,有些不便帶的東西,就直接毀棄。
顏明埋頭剝離紅花籽並提純出裏麵的精油,剩下的人則在顏風顏月的帶領下進了密林陣,去尋找羅貝兒的下落。
五天的時間匆匆而過,顏風和顏月從密林回來,對著阮煙羅搖了搖頭。
那天顏月開啟的是殺陣的一種,裏麵有困陣也有殺陣,可說是步步危機,走錯一步,就不知道會走到林子裏的那個方向去,而且這片林子又密又廣,枝葉濃茂的地方隔著三五米就看不見對麵走過來的人,顏月把破陣之法教給顏風,兩個人整整找了五天,連羅貝兒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阮煙羅聽了他們的彙報,微微垂下了眼眸,她思忖了一會兒說道:“我們馬上就要啟程,啟程之後,去把林子裏的陣撤掉!”
“撤陣?”顏月以為自己聽錯了,叫了出來:“那以後豈不是誰想來這裏就來這裏?而且戎國十四王子也在那個林子裏,撤了陣,豈不是連他也放了?”
那個十四王子身邊的人個個都是好手,在林子裏撐個十幾天是肯定沒問題的。
阮煙羅看了顏月一眼說道:“你以為你以後還會回來這裏?至於賀狄,總有機會。”
阮煙羅是個很好的獵人,也有足夠的耐心,要殺一個人,有的是機會,而要救一個人,卻隻有一次。
在殺賀狄和救羅貝兒之間,阮煙羅選擇救羅貝兒,不為別的,隻因為她姓羅,因為她身上流著羅將軍的血。
密林裏,賀狄一行人正從一片竹片陣中死裏逃生,帶進去的三四十個人現在隻剩七八個。
他一把揪住羅貝兒的衣領,暴怒又陰冷地問道:“你不是說這裏是生路嗎?”
羅貝兒此時一身狼狽,整張臉上全是泥,又被淚水衝過,一道一道的,像是被犁壞了的土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哭喊著:“我記得這裏就是生路的,一定是陣變了……”
幾天下來,她已經非常了解賀狄的為人,隻要有一點不順心,這個野獸一樣的男人說殺就殺,不會有半點猶豫。
這幾天她已經幾次帶錯路,若不是之後能憑著記憶又將他們帶回安全的地方,賀狄恐怕早就已經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