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抹笑意還沒來得及完全綻開,就看到那兩顆血珠一碰,錯身而過,各自往兩邊去了。
原來那所謂的溶了不過是個錯覺,隻是兩滴血珠錯身而過,若是看的角度不對,就好象是溶在一起了似的。
剛才那一幕,不過是場空歡喜。
杜老爺瞬間變了麵色,整個人都頹喪起來。
怎麼可能,連心頭血都不溶,陸秀一,真的不是自己的兒子?
如果他真的不是,那今天這場事,要怎麼收場?
阮煙羅早已看到了結果,外麵的人雖然看不到,但看到杜家父子兩人的動作,也都猜到了八九分。
“原來陸大夫真的不是杜家的兒子,杜家好端端的,怎麼給人扣這種汙名?”
“難道真的是惦記著慶餘堂?”
“那可惦記錯了,這可是淩王的產業,活該貪心……”
交頭結耳,低聲議論,都在看著杜家的笑話。
杜家前麵氣勢洶洶說阮煙羅誣告,要把人家雙倍懲罰,可到了臨頭,卻是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這位陸公子,根本和杜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怎麼可能……”杜老爺低聲喃喃著,顯然完全無法相信這件事情。
他雖然從來沒有管過陸秀一,可是陸秀一一直在京城,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一直知道的他的,怎麼會這麼血就是不溶呢?
“杜大人,這下你和陸公子的身份關係總該清楚了吧?”阮煙羅仍然坐著,唇角掛著笑,但那笑看在杜家父子眼裏卻比地獄的惡鬼還要可怕。
阮煙羅輕輕柔柔地問道:“我這鼓都擊了半天了,現在能審案了嗎?看樣子,我還要再加上一條汙人名譽的告訴才行!”
“陸秀一!”杜惜宇雖然性子暴戾,但也知道今天這件事情嚴重了,他猛的抓住陸秀一的衣領,大聲罵道:“你這個賤種,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讓血不溶?”
一定全是這個賤種搞的鬼,隻要讓他說出來用了什麼方法就行了。
杜惜宇想的美,卻也想的太美了點。
陸秀一身上還有傷呢,折騰了一圈本來就流了不少血,南宮淩眉目一動,他知道阮煙羅向來愛護身邊的人,正想出手給杜惜宇點教訓,沒想到有人出手比他還快。
他才剛動了動手指,阮煙羅已經直接一茶盅扔出去了。
她臂力不濟,但準頭卻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這麼近的距離,那一茶盅正正砸在杜惜宇臉上,裏麵的茶水淺了一臉。可惜南宮淩給她的茶都是溫度正好可以直接入口的,不然非常先燙花了杜惜宇的臉不可。
阮煙羅站起身,眉目間的怒氣分毫不掩,目光銳利的如能直接割了人,她盯著杜惜宇問道:“杜六公子這是想要殺人滅口嗎?或者,昨天晚上沒打夠,今天到了公堂上,還要繼續再毒打陸公子?”
杜惜宇猛的鬆了手,後退了一步,刑囚陸秀一的人就是他,阮煙羅居然當眾把這事兒說出來了,那自己豈能討得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