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方落,皇帝便冷冷地一眼掃過來,讓華妃心頭悚然一驚。
皇帝那一眼帶著殺氣,讓華妃猛然想起一件事情,阮家父女二人,都是被禁止出京的。這麼多年來,他們出去最遠,也不過是每年一次去京郊給沈紅顏掃墓,而且每次去,皇帝暗地裏都會派很多人跟著。
這種情況下,皇帝怎麼可能允許阮煙羅嫁到別國?
也許是因為這段日子以來阮煙羅先跟著衛流出了京,後又為皇帝找藥,幾乎沒怎麼在京裏呆著,所以她竟然把這件事情忘了,直到此時皇帝瞪她,她才又想起來。
一時間冷汗涔涔而下,後宮慘烈比戰場更甚,戰場尚且有拚殺的餘地,可是後宮隻要一句話說錯,就有可能從天到地,死無葬身之地。
南宮瑾對自己母妃此時出來說話十分不滿,但看到皇帝瞪華妃,也一下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便笑著說道:“兒臣福薄,沒能讓煙羅成母妃的媳婦,看來母妃心裏一直惦記著這件事情,總想給煙羅找個好的,但母妃就是心意再好,也不能越過人去不是。”
一句話解了華妃的圍,可是華妃聽了這句話之後,臉色卻並不好。
這句話表麵上是說華妃越過阮老爺作主阮煙羅的婚事,可是暗地裏,卻是南宮瑾在表達他的不滿。
他在告訴華妃,不管華妃心裏怎麼認為是對他好,都不能越過他這個當事人,卻插手他的事。
“你這個當母親的,還沒有做兒子的明理。”皇帝淡淡說道。
這句話說的很重了,他是著實著惱華妃的推波助瀾,眼見著阮希賢答應把解藥配出來,這段時間,阮煙羅金貴的很,他絕不能讓阮煙羅出一點事。
華妃牙齒咬的死緊,心裏也全是憋屈,可是麵上卻不得不露出笑容說道:“臣妾也是太心急了,煙羅差一點成為臣妾的媳婦,臣妾心裏,也是把她當半個女兒看的。”
皇帝哼了一聲,再不發話。
賀狄見話題被差開,上前一步,再次說道:“天曜皇帝陛下,小王欲求娶煙羅郡主,不知皇帝陛下意下如何?小王一片誠心,隻要皇帝陛下能答應小王所請,一應聘禮,還可再商議!”
那就是意味著,馬匹的數量的和品質,都可以由皇帝來提。
這個條件,實在是太讓人動心了。
可惜,他求的人偏偏是阮煙羅。
皇帝沉吟一下說道:“十四王子,今日我天曜貴女幾乎都在席上,十四王子不如再仔細看看,也許有更合意的也說不定。”
皇帝不想失去這個機會,又不能交出阮煙羅,便提了個折中的法子。
可是賀狄根本不買帳。
他到這裏來的目的,就是阮煙羅。
他長這麼大,人生中最大的兩個虧,都是因為阮煙羅才吃的,不把阮煙羅弄到手中狠狠折辱,怎麼能出得了他心中這口惡氣。
別看他說的好聽,又是聘為王妃,又是大筆聘禮。在草原,王妃也不過是個女人,是女人,就可以交換。到時候到了他的手上,還不是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至於換阮煙羅花掉的這一大批聘禮,他自然會想辦法再用阮煙羅的身體換回來。就算換不回來,能知道她那種古怪的小彈丸的配方,也是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