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南宮淩這麼不善的話,他心裏的驚懼更甚,也更想弄明白裏麵的東西,就飛快的轉頭看向阮煙羅。
阮煙羅的盒子還沒有合上,因為她不確定,該不該讓阮老爺看到這樣東西。
就是這一遲疑,讓梅安仁看清了。
看清的瞬間,他猛地後退一步,望向南宮淩匆忙解釋道:“淩王,下官真的不知裏麵是什麼東西,這隻是皇上讓下官交給你的,這一路上,下官一直小心保管,絕沒有任何不敬與怠慢……”
梅安仁匆忙而快速地說著,他這輩子,可能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迫切地向什麼人解釋某件事情,可是現在,他卻恨不得自己能說的多一點,再多一點,好讓南宮淩相信自己的話。
因為那個盒子裏,竟然是一支……白骨。
如果隻是普通的白骨也就罷了,可是偏偏那白骨旁邊,還放了沈紅顏最常用的軍徽。
那個軍徽,是當年沈紅顏下葬時,阮老爺親手放入棺木裏陪葬的,而今,卻放在箱中的白骨旁邊。
這說明了什麼問題?盒中的白骨又是誰的?這還用去想嗎?
這樣一來,南宮淩箱中的東西也就不難猜了,隻怕和阮煙羅箱中是一樣的,隻是旁邊放的東西,會變成皇後當年下葬時的貼身物品。
物品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讓南宮淩和阮煙羅,一看到這樣物品,就能認出來那白骨是誰。
梅安仁做夢也沒想到皇帝讓自己去轉交的竟會是這樣一件東西。
無論他轉交的是什麼,梅安仁都有把握可以把責任推到皇帝身上去,南宮淩和阮煙羅就是怪他,也怪不了太多。
可是唯有這樣東西,就算是是皇帝讓他轉交的,他帶著皇後和沈紅顏的遺骨輾轉奔波,還親手送到了他們手上,讓他們知道,他們至親的人,如今已經被曝屍挖墳,這種過結和恨意,是絕不會因為這是皇帝讓他做的而消除啊。
此時,阮老爺也看到了箱中的白骨,他的心頭驀地一疼,卻什麼也沒表現出來,隻是輕歎一聲:“該來的,終究逃不掉。”
也許是聽到了阮老爺的這句話,南宮淩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波動。
他把盒子穩穩的收在手中,冷著眉眼,淡漠說道:“既然父皇這麼希望本王和煙羅去參加太皇的壽宴,本王倒是不好拂了父皇的意思,那就回去吧。”
如果是之前,梅安仁聽到這句話必然非常高興,可是此時此刻,他卻隻覺得滿口都是苦的。
這樣的淩王回到京城,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皇上啊皇上,你想逼自己的兒子乖乖聽話,可是這一步,未免太狠了些。
南宮淩才不會管梅安仁心裏在想什麼,他騰出一隻手摟著阮煙羅的腰往穀內走去,冷聲說道:“今日再在穀內住一日,明日啟程回京,你們所有人都給本王滾出穀中,不許踏入仙穀一步,井瀟,你在這裏看著,如有違令者,殺無赦,就是全殺光了,也有本王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