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太後吃驚地問道。
“不過是個小戲法而已,能博太後一笑煙羅便滿足了。”阮煙羅笑著說道,細細跟眾人解釋了其中的原理。
原來阮煙羅作畫的紙看起來隻有一張,實際上,卻是三張紙。
這個空間作畫的紙無論便宜還是貴都是隻有一層,而在阮煙羅那個空間,卻有熟宣,夾宣之分,所謂夾宣,就是用幾層極薄的宣紙壓在一起,隻要夠工藝,還可以完好無損的分開。
阮煙羅如今拿出來的這張畫紙,就是她把製作夾宣的工藝告訴陸秀一,然後讓他把三張紙合在一起做的。
所不同的是,這張夾宣製作之前,每一張紙上都畫了東西,宣紙雖然薄,但卻並不透,三張合為一張之後,隻能看到最上麵一張畫的東西。
而阮煙羅讓南宮淩把清水化成水霧灑到宣紙上,除了第一張上的墨跡會暈開,後兩張的墨跡也會暈開,並由於宣紙的特性,一並顯示到第一張宣紙上來。
如此一來,就好像是一盞清水催開了畫作,宛如神跡一般。
這個法子雖然說出來簡單,裏麵的心思卻著實不可小瞧,不說別的,單說能讓三張紙上畫的東西恰好各在其位,而且還要算好墨跡暈出的效果,這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大概也就隻有阮煙羅這等用慣了腦子的人,才能做得出這種事情來。
太後讓人把畫拿到跟前左看右看看了好久,都覺得這畫就跟直接畫在第一張紙上的一樣,看不出半分破綻,更看不出半分之前那種慘不忍睹的樣子。
讓宮女把畫拿下去給眾人都展示展示,太後連連說道:“這心思,怎麼來的?太巧了……”
皇帝麵色鐵青,他怎麼也想不到,阮煙羅還有這麼一手,想想到嘴的肉硬生生被自己兒子奪跑了,他心裏就更是嘔。
南宮瑾則目中光芒深幽,每多見阮煙羅一次,他就更深一層的認識道,自己究竟錯失了多寶貴的東西。
等畫在人群中轉了一圈,又回到屋子正中的時候,阮煙羅笑著說道:“太後,這畫可還沒有名字呢。名字我倒是想好了,想說出來,請太後指正指正。”
有之前那樣化腐朽為神奇的一幕存在,哪裏還有人再敢小瞧阮煙羅,太後更是直接說道:“你這丫頭,心思這麼巧,想的名字必是好的,說出來聽聽吧。”
阮煙羅抿著唇一笑,麵上竟然飛起一抹紅暈。
她沒有急著說,卻是先看了南宮淩一眼,南宮淩心頭微微一凜,忽然想起阮煙羅三天前跟他說的話。
“阿淩,太後壽辰那天,我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你。”
難道,這幅畫,就是阮煙羅的大禮?
她究竟要送給他什麼呢?
正思慮著,便聽到阮煙羅對太後說道:“太後,這幅畫的名字叫作:比翼淩煙圖。”
一語既出,滿室皆靜。
南宮淩的唇角上揚再上揚,直到弧度再也無法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