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是她高高在上的站著,對著阮煙羅要打就打,要罵就罵,可是現在卻完全顛倒,她甚至要給阮煙羅下跪行禮。
“淩王寬宏大度,除了直接參與謀反的人之外,並沒有遷怒杜家其他的人,隻是男的收監,女的罰沒為宮奴而已。”李俠在阮煙羅耳邊小聲解釋著杜惜文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但是眼睛裏卻有幾分嫌惡,王妃不過出來散個步,就能遇上這些糟心的人,以前杜惜文對阮煙羅的惡形惡狀,他可是看到過不少次的。
阮煙羅眨眨眼睛,她知道這一定是南宮淩念著他們身上那一半血緣,所以手下留情,南宮瑾不就是看中這一點,所以才敢把華妃大膽的留在宮裏?
這明明是個最重情的男人,怎麼世上的人卻都覺得他冷血呢?
“還不快跪下!”領頭的宮女看到杜惜文一直不跪急了,伸手就去拉她。
杜惜文手上還提著東西呢,重心本來就不穩,被宮女一拉,身體立刻一晃,差點摔倒。
“不必行禮了。”阮煙羅適時出聲,宮女這才把手放開,杜惜文搖了兩下又站穩。
“既然是去送東西,怎麼你們手上都沒有東西?”阮煙羅問道。
雖然她不喜歡杜惜文,但更不喜歡趁別人落難去踩一腳的人。
這些宮女踩低爬高,雖然知道這就是宮裏的生存之道,但她還是覺得很不高興。
“新進來的杜惜文宮女說她可以做,我們就給她機會,讓她在主子們麵前多表現表現。”領頭的宮女說道,特別強調了杜惜文幾個字。
以杜惜文以前對阮煙羅做的事情,阮煙羅肯定不會過她吧?她還曾經把阮煙羅推進水裏去呢,也是這樣冷的要命的冬天。
“巧言令色!”阮煙羅臉瞬間沉了下來,冷聲說道:“在其位,謀其事,送東西是你們的本職工作,若是做不好,我不介意把你們調去別的更合適的地方!”
大膽的奴才,不僅不認錯,還妄圖挑撥她,好借她之手來對杜惜文不利。
宮女的臉都白了,她們現在這份職位,在宮中本來就已經很低下了,隻要想想杜惜文一個罰沒的官奴能做什麼好差事,就知道她們現在的地位了。
可是阮煙羅居然說,要把她們調到更苦更累的地方去。
“王妃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幾個宮女再不敢在阮煙羅麵前甩花招,拚命地扣頭求饒。
杜惜文抬頭看著阮煙羅,她進宮這幾天,是人生中最屈辱的日子,什麼人都敢在她頭上踩一腳。
她幻想了無數次有什麼人能幫她一把,把她拉出這個泥潭,可是想不到,第一個為她說話的人,居然是她最看不起,還曾經害過的阮煙羅。
阮煙羅卻並不想多看杜惜文,在她看來,杜惜文從來沒有真正站在她的對立麵過,不是因為立場,而是因為她的能力,實在不足以成為她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