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猛地抬頭,目光直直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這裏是她爹和紅葉姨安息的地方,她絕不容人打擾,然而看到那個人,她卻訝異了,忍不住叫出聲:“南宮暇!”
一個她絕對想不到的人,居然會出現在這裏。
“王妃!”眼前人影一晃,李俠如鬼魅般出現在了阮煙羅的身前,一雙眸子淡如止水,平靜地盯著房間裏的人,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可是卻能讓人感覺到,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鎖定在那人身上,隻要那人一有異動,他就會立刻殺了那人。
“阮煙羅,你養了個不錯的奴才嘛!”南宮暇說道。
“小俠不是奴才。”阮煙羅冷淡反駁,又對李俠說道:“你在外麵幫我看著,他不會做什麼。”
對於南宮暇,阮煙羅一直有種非常奇怪的直覺,雖然南宮暇幾次害過她,但她始終覺得,這個男子,不會真的傷他。
李俠非常不放心地盯了南宮暇幾眼,但終究還是聽阮煙羅的話,退到了門外,隻是注意力卻全集中在裏麵的動靜上,一旦有什麼不對勁的聲音,他一定會立刻破門而入。
南宮暇的表情很奇怪,剛才阮煙羅叫小俠的時候,有一個瞬間,他居然以為阮煙羅是在叫他。
這名字,隻有他母妃還在的時候曾經叫過,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聽到過了。
雖然後來明白阮煙羅是在說那個小太監,不過感覺還是怪怪的。
這小太監也真是討厭,居然和他重名。
“六皇子不是說有生之年絕不回天曜嗎?怎麼回來了?”阮煙羅問道。
南宮暇站在棺材的方位,而阮煙羅就麵對那個方位跪著,可是即使如此,她也沒有起身,在她的爹爹和紅葉姨靈前,她根本沒有站著的資格。
而南宮暇就算站在那個方位,也一點也沒有占便宜的感覺,反而覺得他要是繼續站在那個位置,根本就會被阮煙羅鄙視到底。
很自覺地往旁邊挪了挪,南宮暇靠在旁邊的柱子上。
大半年不見,他身上那種被皇宮束縛住的不得施展淡去不少,取而代之的一種江湖瀟灑的邪肆。
“老頭子都死了,這天曜還能叫天曜嗎?我回來有什麼大不了?”南宮暇不在意說道,然後眉頭一皺,不悅說道:“還有,別叫我六皇子,我早就和那個老頭子沒關係了!”
阮煙羅淡淡一撇唇角,還這麼在意這件事情,所以他心裏根本不是這麼想的吧。
得不到皇帝的承認,是南宮暇這輩子心裏的死結。
“那我叫你什麼?”阮煙羅問道:“小暇?”
剛才她這麼叫的時候,南宮暇的臉色變了,阮煙羅就是故意的。
南宮暇果然不爽了,說道:“不準!少爺我才不和你那個奴才重名!”
“小俠不是奴才!”阮煙羅再次強調。
南宮暇懶得再和她爭,直接說道:“我現在叫南狐!”
南狐?
阮煙羅微微皺眉,這個名頭最近很響啊,她往長安穀的時候就聽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