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是個死人,如何能救華妃娘娘?”南宮暇淡聲說道。
“隻要六皇子想,就一定有辦法的。”
當初南宮暇跟著華妃和南宮瑾的時候,有多少華妃派給他的任務讓人覺得困難重重,可他還不是完成了?這樣一個皇子,怎麼可能是簡單的?隻看他願不願意做罷了。
“你倒是了解我!”南宮暇哼了一聲。
“懇請六皇子看在瑾王的份上,援手這一次。”
南宮暇斜了他一眼,說道:“你滾吧!”
無論華妃當初收養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在皇帝身前跪了那麼久是事實,把他從皇帝手中救下一命來也是事實。
他從來都是個很知恩的人,不然也不會心甘情願為華妃所用,幫南宮瑾鋪路。
他這次過來,隻是覺得西涼調兵很蹊蹺,可是沒有想到,華妃,杜家,會輸的這麼慘。
若是不知道,或者趕不及,也就算了,既然人在這裏,他自然不可能看著華妃被殺或者被抓,總會想辦法把華妃帶出來,送到南宮瑾身邊去的。
這個杜家的人以前跟著南宮暇做過一點事情,知道南宮暇的性子十分桀驁不馴,他這樣罵他,其實是已經同意了,因此心中大喜,低頭說道:“多謝六皇子大恩。”
南宮暇對六皇子這幾個字實在是十分厭煩,片刻也不想和這個人再多呆,不耐煩說道:“把怎麼找你告訴我,我有事自然會和你聯絡的,除此之外,你不許隨便來找我!”
那個人連忙應了,小聲在南宮暇耳邊說了聯絡方法,這才離去。
阮煙羅在靈堂裏一跪便是大半天,直到入夜時分,蘭月進來擔心說道:“王妃,你起來吃些東西吧,不然會餓壞身體的。”
“明日再說吧。”阮煙羅輕輕勾唇,麵色裏帶了些懇求:“蘭月,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所以隻是今天,明天,我就會好好吃東西。”
天曜風俗,父母至親逝世,兒女要守滿三日三夜,不眠不食,三天之後,才可以出去吃東西。
前麵的幾天,阮煙羅都錯過了,而且她現在肚子裏還有一個小的,餓不得。所以阮煙羅不求三日三夜,但至少一天,她是要守的。
阮煙羅用這麼懇切的語氣,蘭月就是有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那蘭月就讓人把飯菜一直煨著,明天天一亮,王妃就要來吃。”
“嗯。”阮煙羅點點頭,安了這個丫頭的心。
靈堂裏空蕩一片,本來這些日子,應該是眾人來吊唁的日子,她的爹爹半世風光,為天曜打下偌大江山,本該走的風風光光才是,可是事到如今,居然連一個送他一程的人都沒有。
阮煙羅握了握手心,這種屈辱,總有一天,她一定會討回來。
到了夜裏,氣溫漸漸變涼,靈堂裏又不可能加火盆,阮煙羅隻覺得手腳都木了,好像根本不是自己的。她本就是最畏冷的人,這種冷意,讓她的神思都有些恍惚。
可是忽然間,一股溫暖的感覺襲上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