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瑜本想說讓阮煙羅也不要放棄,要相信他們的未來,可是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說,擺擺手說道:“沒什麼所以,總之你知道小淩的態度就是了,要怎麼做,是你的事情。”
阮煙羅豁然轉身,說道:“我和阿淩發過誓的,我們對月起誓,永不相棄!”
這話是她和南宮淩的私房話,對著別人,阮煙羅是斷不會說的,但對著南宮瑜,她卻覺得說出來十分自然。
南宮瑜微微笑了,阮煙羅發現,他笑起來的時候和南宮淩尤其像。南宮淩不常笑,可是在她麵前,卻從不吝嗇笑容,這麼看著,一時間竟有些恍惚,心裏也更加思念那個遠在天邊不得相見的人。
“小淩的眼光不錯。”南宮瑜微笑著,愉快地下了結論。
阮煙羅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南宮淩母後早逝,盛安帝實在沒有盡到半分父親的責任,而太後對他又根本全是利用,這麼算起來,竟是唯有南宮瑜才可算是他的親人,如果他們大婚的時候南宮瑜在,她其實是應該敬南宮瑜一杯茶的。
那個時候南宮瑜不在,此時說出這麼一句話,立刻讓阮煙羅覺得自己是被南宮淩的親人認可了似的,這種感覺,微妙而難以言說,似熨貼又似局促,阮煙羅居然不知該怎麼反應,索性借口累了,過去睡覺了。
第二天醒來,眾人吃了早飯,領頭的人卻沒有急著帶大家上路,而是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嚴肅地囑咐他們說,接下來就要進入北熊的領地,隨時都有可能遇到北熊手下的風盜,如果萬一遇到了,叫他們一定要聽話,不要頂嘴,更不要反抗,因為如果這樣的話,風盜看在他們老實的份上,就會隻劫點財物算了,而不會傷人。反之如果有人抵抗,則不僅會害了自己,更會連累大家。
領頭之人還特意警告,如果出現這種情況,他是絕不會相救的,隻憑那些人自己的造化。說這些話的時候,還特意往阮煙羅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意思很明顯,這隻隊伍裏如果有刺頭,那也隻有他們這些人了。
這番話威脅有之,誘惑有之,成功地打消了眾人反抗的意念,阮煙羅聽的直想笑,難怪北熊一直是勢力最大的那一支,他們的打劫根本已經形成了流程化。
先摸清財物數量,再解決掉棘手的人物,然後恩威並施,一層一層做下來,等到風盜真正動手打劫,根本就連一根手指頭都不用動,自然更沒有傷亡,日積月累下來,想不坐大都不行。
這人占著一個熊的稱號,給人一種憨直的印象,但實際上,他其實是四個勢力中最狡猾的一個,這種表麵憨直內裏狡猾的特性,倒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戎國人。
領頭的人告誡完這一番話之後,便領著眾人再次上路,阮煙羅和南宮瑜這個小團體照例走在大部隊後麵一點,今天就能遇到北熊,也就意味著,有些人的命要到了終點了,她簡直有些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