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月聽了阮煙羅的話不再激憤了,反而開始為邯國那個小太子覺得可憐。
像她樣生氣著急其實並沒有什麼實際作用,反而是阮煙羅,這麼平平淡淡的,就把安旭踢出了圈子之外,才最讓人覺得心驚。
安旭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他一時的愚蠢,究竟失去了什麼,阮煙羅再也不會視他為自己人了。
兩人的說話聲驚動了外麵的人,車簾一掀,一個人鑽了進來,看到阮煙羅醒了,那人笑道:“煙羅郡主,在下瞻仰煙羅郡主容顏已久,今日終於能麵對麵相見了,可惜……”
那人看著阮煙羅的臉,露出一種嘲諷的神色,又說道:“幸好煙羅郡主昏迷的時候在下已經好好看過了,連煙羅郡主的衣服都是我幫忙換的。”
那人說的萎縮至極,隻看到他的神情,幾乎都能想到他一臉色迷迷借著換衣服在她們身上上下其手的樣子。
蘭月的臉瞬間漲紅了,阮煙羅怒色雖然沒有形於表麵,但也有一絲精光從眼中閃過。
她冷冷說道:“沒文化就不要假裝斯文人,瞻仰是對死人的,我倒是很盼望瞻仰瞻仰你的遺容。”
“你……”阮煙羅一句話就把洛格臉上的笑容給堵沒了,洛格很久之前就跟著賀狄,賀狄看不上草原那種純粹野蠻的習俗,逼著手下人學習天曜的文化,還常說,這些文化看起來虛偽,但隻要撿著有用的用,還是很有點價值的。
他受賀狄影響,看了不少天曜的書,覺得自己也算是個文化人了,此時也是存心顯擺一下掉了個書袋,豈知一句話就露了餡,被阮煙羅的毒舌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惱羞成怒,洛格怒聲說道:“煙羅郡主要是昨天晚上也能像現在一樣反應機敏就好了。”
赤果果的嘲諷,阮煙羅卻渾不在意,別人想讓你生氣的時候,你不生氣,就已經贏了。
一笑說道:“我正好想去戎國一遊,現在閣下來接我,倒是省了我車馬勞頓了。”
那人被阮煙羅氣的無話可說,隻得恨聲說道:“你不會還在指望你的那些人來救你吧?別想了,我們找了十幾輛一模一樣的馬車,每條道上都有人,等他們一個一個找過來,我們早就到了戎國了,我想賀狄王子一定會很高興見到你的。”
說完話,像是怕再被阮煙羅說什麼話噎著,那人一掀簾子逃也似的出去了。
和阮煙羅說話,實在是能活生生把人氣死。
“嗚嗚……”蘭月不能說話,可憐的嗚嗚著。
阮煙羅又一次覺得自己很厲害,她居然能聽懂蘭月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別急,這人的智商有問題,你覺得咱們的人智商也有問題嗎?”
蘭月忽然就嗆了一下,明明她們現在就是被人綁架著,是十分危機的狀況,可為什麼跟著阮煙羅就是危急不起來呢?
她們真正感到危急的時候,也就隻有大婚那天夜裏去城門的時候了,那個時候,是真的一分一秒都晚不了,但其他大多數時候,阮煙羅永遠都是如此從容,好像根本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