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淩終於把頭從案上的奏折中抬了起來,黑眸如一潭深水望著梅纖纖,看不出絲毫情緒。
“你很不滿?”南宮淩問道。
“不是,臣妾隻是覺得……”梅纖纖急忙想要分辯。
“如果不是不滿,就繼續受著。如果不滿,朕以後就不去了。”南宮淩的聲音冷冰冰地打斷梅纖纖,他的目中終於承現出一點神色,盯著梅纖纖說道:“你知不知道,朕有多討厭你這張臉?”
梅纖纖瞬間石化當場,她不能相信,南宮淩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是討厭她的這張臉,還是根本討厭她整個人,連帶著連她的臉也不想看見?
他每次滅掉燈火,原來是這個原因嗎?
憤怒從心底湧起,梅纖纖淒厲了神色,尖聲問道:“那麼關了燈,皇上把我想成誰?想成阮煙羅嗎?”
如果南宮淩真的是這樣想,梅纖纖覺得自己會瘋掉。
阮煙羅已經死了,已經是個死人了,為什麼南宮淩就是忘不掉她?
南宮淩身姿筆直,毫無表情地看著梅纖纖,雖然他整個人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傳達出看不起又或者鄙夷的情緒,可是梅纖纖卻覺得渾身如針刺,南宮淩對她是徹底的漠視,這種漠視,比其他任何感覺都要讓人難受。
“皇上!”她又一次尖利地叫道。
“你與她,根本毫無可比性。”南宮淩淡然出聲,目光再次轉回奏折上,而且這一次沒有任何離開的意思,隻是淡聲說道:“梅纖纖,你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就老老實實的守好這個位置,其他多餘的,不要想,想了也沒有用。”
清晰絕情的話語,打擊的梅纖纖狠狠往後退了兩步,幾乎站不住。
她死死地盯著南宮淩,這個男人這麼強大,這麼美麗,可是卻不愛她,無論如何,就是不愛她。
她該怎麼辦?她要做什麼才能得到這個男人?
一陣急怒湧上心頭,梅纖纖隻覺得所有的氣息都憋在胸中,上不去也下不來,讓胃裏灼燒的難受,她猛地用手捂住嘴,扶著一邊的柱子,哇地一聲幹嘔出來。
這一聲幹嘔,讓南宮淩不自覺皺起眉頭。
他是個很有潔癖的人,身邊的一事一物都幹幹淨淨,如今梅纖纖居然在他身邊嘔吐出來,讓他如何能辦公下去?
“高培盛。”南宮淩冷聲叫道。
“奴才在。”高培盛其實一直在南宮淩身邊,隻是南宮淩不需要他的時候,他就跟個隱形人一樣,沒有一點存在感,現在南宮淩需要他,他立刻從一側走了上來。
“把東西搬到別的地方去,這味道難聞的很,辦不了公了。”
“是。”高培盛應了,又問道:“搬到什麼地方去?”
南宮淩張口就想說淩煙閣,當初阮煙羅懷孕不能多走動,他就把奏折都搬到淩煙閣去處理,那時阮煙羅嗜睡,他就先摟著她哄她睡了,然後再走到一邊去批。
如果累了,就過去看看她的睡顏,哪怕她一個字都沒有和她說,可是那種安心,那種踏實,卻是別的所有地方都不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