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除了阮煙羅之外,這一行人裏每一個都是認路的,否則的話阮煙羅非得曝屍沙漠不可。
又走了兩日,便到了這片沙漠中最大的一個綠洲。
“就在這歇著,等南宮瑕的人來吧。”阮煙羅說道,帶頭走了進去。
他們並沒有大肆紮營,而是挑了隱蔽的地方安身,連馬也小心地藏起來,這裏雖然是南宮瑕的地盤,但這些日子其他的風盜一定正在與他交戰,在綠洲裏什麼人都有可能遇到,小心為上。
在綠洲裏等了三天,一直靜悄悄地,一個人也沒有來過,阮煙羅心底有些焦急,但並不氣餒,她堅信自己的方法是對的。雖然從沙漠離開的時候南宮瑕給過他們信箭,但沙漠裏風盜對彼此的信箭都十分熟悉,在這種情況下使用信箭,無異於告訴別人他們在這裏,萬一引來了其他的風盜,他們隻有這麼幾個人,後果不堪設想。
反而綠洲是每個風盜首領都不能放棄的地方,他們平日裏補給水源也需要到綠洲來,南宮瑕之前更曾說過,他領地內的每一個綠洲,每隔七天,必然會有人巡視一番,也許他們隻是運氣不好,來的時候剛好那些剛剛巡視完。
等到了第四天早晨,阮煙羅正準備去水源邊洗漱一下,忽然負責輪值守衛的李俠從樹上一躍而下,說道:“郡主,有人來了。”
“是南宮瑕的人嗎?”阮煙羅問道。
“不確定。”李俠說道:“我若是沒有看錯,應該是兩撥人,一撥逃,一撥在後麵追。”
阮煙羅的神色微跳了一下,一撥逃,一撥在後麵追?
南宮瑕不會這麼沒用吧?她走的時候,可是留了不少好東西給他呢。
“去看看。”阮煙羅說道,讓李俠帶著她一路往人來的方向去了。
躥上高高的樹頂,阮煙羅看的真真切切,前麵沒命般奔逃的那幾個人裏,可不有一個正是南宮瑕。
他向來都是一身騷包的大紅衣裳,隻是此時已經被大漠黃沙淹的全是土色,都快看不出為本來顏色了。
在綠洲前麵,南宮瑕一勒馬韁,對著後麵的人大聲喊道:“東狼西狽,你們兩個打我一個,好不好意思?叫了這個名號,你們還真當自己是狼狽為奸的畜牲了?”
追兵中的為首的二人,一個身材高大麵目陰冷,一個身材稍矮眼光狡猾奸詐。
稍矮的那人聽到南宮瑕的叫罵,立刻回嘴道:“少廢話,上一次要不是你暗中偷襲,我和狼哥哪裏會損失那麼多兄弟,你偷襲難道就算什麼好漢?南狐,我們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不死不休!”
“沒見識!”南宮瑕撇嘴說道:“那叫兵不厭詐。”
“那現在就是兵不厭打!”
南宮瑕嘴撇的更厲害了,跟文盲說不清。
阮煙羅在樹上聽著南宮瑕跟人鬥嘴,隻覺得這感覺十分新奇,說著這些話的南宮瑕,誰能把他和高高在上的皇子聯係在一起?不過這樣的南宮瑕,卻也讓人覺得更多了幾分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