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蹙著眉,避?他們的確是可以避一下的,可是他們避開了,這一鎮的百姓怎麼辦?
賀狄此來,明顯就是衝著她的,如果在平安集找不到她,勢必會遷怒,戎國人本就凶殘,到時候這一城的百姓,恐怕沒有幾個能活下來。
阮煙羅不是聖人,可看著別人為她而死,卻也著實做不到。
而且心底還有另外一層考量,南宮淩把平安集劃給了她,給她一個地方落腳的同時,也是把這個地方的安危榮辱交給了她。南宮淩如今是天曜的皇帝,平安集的子民也就是他的子民,既然是南宮淩的東西,那她是不是也有守衛的職責,不能隨便叫人欺負了去?
心裏思量著,卻是已經定下了主意,正打算開口說話,忽然有人從院門外奔來,大聲說道:“主子,不好了,城外來了好多戎國軍,正在向集子兩側迂回,看這樣子,好像要包圍我們!”
阮煙羅猛地抬頭,其他人都露出震驚之色。
賀狄的人,來的好快!
幾乎連給他們商議一下做個決定的時間都沒有。這個時候,就是出去也晚了,隻會被戎國軍追在屁股後麵壓著打,這樣的仗,必然損失慘重。
阮煙羅眉梢挑了一下,這樣正好,連說明都省了,她站起身,纖細的身形卻有挺拔的力量,目光在清風明月和其他長風軍身上掃了一圈,淡聲問道:“怎麼打仗,還需要我教你們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陡然激起了眾人的鬥誌!
他們是軍人,打仗是天性,如何需要別人教?
如今長安集被劃歸到他們的名下,就是他們的領土,如果連自己的領土都守不住,又叫什麼軍人?
士兵瞬間高昂起來,眾人齊聲吼聲道:“不用!”
阮煙羅看了眾人一眼,露出滿意的神色,口中鏗鏘說道:“我長風軍注定要扶搖乘風九萬裏,如果連區區一些戎國蠻子都打不過,還叫什麼長風軍?今日,就是檢驗你們的時候,你們有沒有信心?”
這是阮煙羅前世軍隊動員大會上常說的話,阮煙羅直接搬到這裏來用,也果然取得了和前世一樣的效果。
無數人大聲吼著:“有!”
軍人都是有血性的,一番簡單的動員之後,阮煙羅快速下達命令,讓他們各歸各位,前去守城。
而當一些中下級的部屬走了之後,阮煙羅的長眉卻緊緊蹙在了一起。
方才的話,不過是激起士氣罷了,平安集城牆普通,無險可守,又非戰鬥城池,備下的擂木,滾石之類的東更是少的可憐,想要守住這座集子,談何容易?
可是如今四下都被戎國軍包圍,他們又不得不守。
思索著,阮煙羅快速地下達著命令:
“將城中中等以上房屋拆除,取梁以做擂木!”
“集中全城大鍋,煮水煮油。”
“徹查城中戎國商人,守城期間,不得隨意走動。”
“召集城中所有大夫,隨時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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