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圓瞪,眉毛豎起,兩頰因為怒意而有絲淡淡的紅,像是染了胭脂,又遠比胭脂要天然,一眼看上去,竟憑添幾分嫵媚。
南宮瑾看多了阮煙羅的橫眉冷對,此時薄怒淺嗔的樣子,竟讓他驚豔了。
阮煙羅察覺不對,卻已無法挽回,隻得立刻繃下臉,轉過了頭。
動人風情一放即收,南宮瑾麵上滑過淡淡遺憾,卻是淡聲說道:“我故意什麼?”
故意放任她看窗外,其實是早就猜到她會被兩邊險峻嚇的看不下去,到頭來,還是要對著車裏的他。
這種話,阮煙羅當然不會說出來了,因此還是不吭聲。
“這條路本就是天險攔道,其實是根本過不去的。”
阮煙羅立刻轉頭,過不去,那還往這條路上走?
“不過為了這次行動,本王在一個月前,特意命人架路開橋,硬生生將這條路變成通路。”
心頭忍不住跳了一下,南宮瑾這是做什麼?難道,是為了她?
難怪兵分兩路的時候,跟著他們走的這一路人馬這麼少,這路是硬架出來的,自然容不得太多人經過,也許走過這一次之後,這條通路就又要變成死路了。
一時間,阮煙羅百感交集,如果南宮瑾這麼做真的是為了她,那麼他對她的執念,也就有些太過了。
忽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南宮瑾說了那句話之後也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車內陷入一片極致的靜寂。
這片靜寂一直持續了很久,直到車外傳來沙沙的聲音,而緊接著,這沙沙的聲音又不住放大,變成嘩嘩,直到最後,夾雜著從天而降的悶雷,成為傾盆大雨。
“王夫,雨太大了,沒辦法走了!”西涼領隊的將領跑到車前,大聲向南宮瑾稟報。
這條道路本就艱險,好天氣走起來都要花費十二萬分的小心,現在雨勢如注,根本看不清前方三米的道路,再走下去必然會出危險。
“擇地紮營。”南宮淩沉聲吩咐,這種雨勢,的確是不能再趕路了。
車隊往地勢平緩些的地方趕過去,在一片平台上紮下了營。
這片平台地勢十分獨特,它深凹在山勢裏麵,被上方突出來的山峰擋住了雨勢,可是與此同時,它本身又是比下麵的崖壁要突出的,這就形成了懸空的樣子。
阮煙羅下了車之後,撐著傘往從平台的邊緣往下看了看了,雨勢太大,也看不真切,隻知道目之所及,是一點見底的樣子也看不到的。
“你若是想從這裏跳下去,那還是別想了。”南宮瑾有些看戲似的說道:“我保護你一定粉身碎骨。”
阮煙羅瞪了他一眼,說道:“瑾王,你一向都是這麼沒情趣的嗎?連風景都不會欣賞?”
心裏麵卻為自己的打算被看破有幾分不爽。
南宮瑾也不介意,淡笑道:“你想看風景,等到了西涼,我好好地帶你去看。”
阮煙羅心頭就是一跳,她現在最怕的就是南宮瑾的溫柔,隻要他一溫柔,身體裏的那個靈魂就要做怪,而南宮瑾好像也是發現了這一點,時不時地就要來一下突然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