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的身後,飽食的狼群對於剩下的食物也沒有浪費,一個個嘶咬著拖動著變成了肉塊的屍體,尋找地方埋藏,以便下次享用。
至於樹上的李俠,因為狼不會上樹而躲過了這一劫。隻是他傷的太重了,從始至終都沒有睜開眼睛,也根本無法知道,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裏,下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日落日升,又是一日的到來,在阮煙羅掉下來的那個平台上,此時聚滿了穿著天曜服飾的大軍。
所有人當中,一個身形尤為明顯,他穿著一襲黑色滾金邊的長袍,細細看去,可以在滾邊上發現小小的遊魚,於尊貴中平添了一分生動。
隻是此時他的麵色卻絕談不上好,由於數天連續不眠不休的奔波,就算是一向精力過人的戰神殺神,此時眉間也忍不住有了一絲疲倦。
他如鷹般的利眸飛快地掃過四周,看到明顯戰鬥過的狼狽痕跡,瞳孔細細地收縮起來,帶出一種無法言喻的痛苦和焦慮。
他那日賭氣疾奔了一夜一日之後,就按照正常的速度往天曜京城進發,在不斷的移動過程中,饒是前來報信的長風軍日夜兼程,卻仍是在第五天的時候才找到他。
當他聽到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簡直是五雷轟頂。
他從來都是把那條小魚放在心尖子上的,從來都是疼著她,順著她,寵著她,不忍她有一絲委屈的,就連她皺一皺眉尖,他都要心疼半天。
隻有這一次,實在是氣了她,所以放縱了一次,結果就迎來這樣的事情。
目光不斷地在四處搜索著。
這條小魚是從來都不肯吃虧的,他知道,所以這就是她對他生氣的回擊?
可是小魚,別鬧了,沒有用這種事情來開玩笑的。
當他聽到阮煙羅的一日之期,當他想到那條小魚在那種時候還信任著他,而他卻根本無法回應這份信任,南宮淩就覺得心口一陣一陣發疼。
小魚,當一日之期將到,當太陽逐漸落山而你卻看不到我的身影的時候,你是什麼樣的心情。你有沒有罵我,有沒有怪我?有沒有覺得絕望?
南宮淩從來都是理智克製的人,唯一的一次任怒意發泄,就丟了他最重要,最寶貝的東西。
目光已經把整個平台掃過一遍了,南宮淩心頭有著隱隱的希望,那條小魚那麼聰慧,又慣會保護自己,也許躲在了某個地方,正等著他去救她。
可是連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這塊平台就這麼大點地方,一眼就望盡了,哪裏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皇上,這裏有個人還有口氣。”士兵的稟報聲高亢的傳來,南宮淩眼中猛地一亮,大步走了過去。
躺在地上的是個南楚士兵,被一刀捅過肚子,可大概是沒傷到立即致命的地方,所以兩天過去了,居然還能殘留著一口氣。
南宮淩也不必別人動手,一掌拍在他的氣海穴上,一股精純功力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