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陡然驚恐起來,那是她設的地方,她自然最清楚是什麼樣子。
“南宮淩,看在哀家養過你許多年的分上,你給哀家一個痛快!”
“太後言重了。太後無情,朕卻不能無義。”南宮淩伸手摸了摸腰間,那裏被刺了之後又沒有好好處理,經過幾夜急奔,早已又滲出了血來。
太後看到那傷,心下就是一凜,這一刀,南宮淩是把命還給她了,那接下來,就是要用天年殿裏的日子,來還她的養育之恩了嗎?
梅家的祖訓,是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以梅家為重,太後雖然貴為太後,卻也仍然遵守著這條祖訓,所以也才會有推梅家上位的想法。
可是現在南宮淩先是讓她看著梅家毀於一旦,然後又把她送到那麼一個能把人生生逼瘋的地方。
這個人身上果然不愧是流著南宮家帝王的血,夠冷,夠狠,夠絕。
“來兩個人,好好保護太後。”南宮淩淡然吩咐,井瀟會意,說是保護,其實是看著太後不許她自殺。
太後狠狠地盯著南宮淩,事到如今,她還能怎麼辦?南宮淩要做一件事情,就絕對沒有做不到的。
南宮淩發落了太後,目光一轉落到太後身邊的一個人身上,忽然問道:“你姓許?”
那嬤嬤正是太後貼身的許嬤嬤,見南宮淩看向她,不自覺就是一抖,回道:“回皇上,奴婢正是姓許。”
“煙羅……”隻是提到這個名字,就是一股尖銳的疼竄過心尖,南宮淩強忍住了,麵無表情的繼續說道:“煙羅懷孕的時候,你往淩煙閣跑的挺勤。”
許嬤嬤冷汗瞬間從額上流下,忍不住轉頭去看太後,太後早已是泥菩薩過江,哪裏還顧得到她?
“奴婢……奴婢……”接連說了幾個奴婢,也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南宮淩扯了扯唇,不再理會她,轉身往外走,許嬤嬤沒想到自己這麼容易逃過一劫,正舒了一口氣,就聽南宮淩對井瀟吩咐道:“太後要去天年殿,也用不到什麼人服侍了,慈安宮的人,就不用留了。”
許嬤嬤猛然一顫,南宮淩不處置她,不是因為放過她,而是因為整個慈安宮,他根本一個人都不打算留。
井瀟跟在後麵應了是,心頭卻也是一陣一陣的發顫,現在南宮淩比以前還要狠還要無情,這才幾天的工夫,他們的手中究竟已經染了多少血了?
可是他卻無法出聲勸阻南宮淩,他看的很清楚,南宮淩其實就是在為阮煙羅報仇,凡是讓阮煙羅流過一滴血的,他都要十倍百倍的追索回來。
咬咬牙,轉頭對身邊得用的手下傳達了慈安宮的格殺令,井瀟立刻又急步追上南宮淩。
不管南宮淩變成什麼樣子,他始終都是他的主子,他此生,也隻效忠南宮淩一個人。
南宮淩是天曜名正言順的皇帝,手中又有兵,入了京,入了宮,就沒有什麼能阻住他的,京城和皇宮上下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