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流忍不住笑了,這次相處,是和一個完全空白的阮煙羅相處,隨著阮煙羅一點一點對他放下戒心,許多之前不曾見過的性情和場麵,就通通都浮現了出來。
就比方說現在,如果阮煙羅的記憶仍在,他哪裏會看到她如此孩子氣的一麵?
拍拍阮煙羅的手,衛流溫柔說道:“就當是為了我,忍這一兩個時辰,我會盡快帶你回來,這大年夜,我們自己過。”
“一言為定!”阮煙羅做出點小女兒嬌態,也就是為了賺衛流這一句話,大年夜本就是該和自己熟悉的人一起過的,她既不喜歡和一大堆陌生又各懷鬼胎的人一起吃飯,也不高興穿這麼一身麻煩束縛到死的衣服,能早點回來還是要早點回來的。
得到了衛流的保證,阮煙羅立刻露出一絲笑意,說道:“時辰也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衛流點了點頭,正欲帶著阮煙羅出門,忽然秦川在門外稟報道:“二皇子,有客來訪。”
房中二人對視了一眼,衛流的神色微微下沉,他們馬上就要啟程去皇宮了,什麼人會在這種時候來訪?
而且秦川也不是個分不清輕重的,如果不是重要的客人,他也不會在這種時候,還巴巴的跑來報告。
那麼,到底會是誰?
阮煙羅鬆開了衛流的手,說道:“阿流,你先去看看吧,反正到皇宮也不差這麼一會兒。”
衛流沉吟了一下,才點點頭說道:“你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回來。”
看著阮煙羅點了頭,又吩咐春梅進來陪著她,衛流才出門和秦川一起去了。
“什麼人來訪?”往會客的偏廳走去的路上,衛流低聲問道。
如果是些不相幹的人,秦川卻跑來打擾了他和阮煙羅的單獨相處,他一定會再好好調教一番屬下。
秦川的麵色有些微變,低聲地說了一個名字。
聽到這個名字,衛流的神色也是輕輕地動了一下,不過卻沒有說什麼,隻是按照原本的步伐,往會客廳走去。
一進會客廳,就看到一個身材挺拔高大的男子立在廳中,聽到有人進來,那男子轉過身,說道:“見過衛流皇子。”
衛流越過他走到主位上坐下,這才淡淡說道:“費侍衛不必多禮,坐吧。”
費夜一拱手,說道:“衛流皇子不必客氣,我此來隻是奉主子之命向衛流皇子傳一句話,再送上一樣東西,說完了,送完了就走,絕不多留。”
衛流眉眼不動,說道:“費侍衛確定我一定會放你走?”
衛流對人說話從不用本皇子的自稱,但平平淡淡的一個我字,卻好像比任何自稱都更有威壓。
費夜似乎對衛流的態度早有所料,隻微微一停便說道:“我家主子說衛流皇子一定會對他的提議感興趣,就算衛流皇子不感興趣,隻要我拿手中的東西來換,衛流皇子也一定會放我走的。”
衛流眼中驟然精芒閃動,卻又極快地壓下去,說道:“我倒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對我這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