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和她說話,也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無邊的孤獨和寂寞幾乎要把太後逼瘋了。所以就連她一向在意的涵養和儀容也不見了蹤影,隻是像個最世俗的平民老婦一樣對著南宮淩大吼大叫。
這個地方是她一手建起來的,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自己進到這裏來,如今體會到了這裏的滋味,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她要出去,她絕對不要再在這裏多呆一分一秒。
南宮淩站在幾步之外冷冷地看著太後,他曾經真心地尊敬和愛戴過這個祖母,以為這個世上終究還有一個人是對自己好的,可惜從一開始,就隻不過是場錯覺。
“太後找朕來,就是為了說這些事情?”南宮淩絲毫也不把太後說的那些話放在心上,淡然問道。
太後心頭一個激靈,猛然想起自己今天的目的。
麵容一片,換上了一副哀戚的樣子:“淩兒,皇祖母畢竟養了你這麼多年,你真的要把皇祖母生生逼死?”
“朕並沒有薄待皇祖母。”這間屋子雖然不大,可是裏麵的一切用度都是最好的,每日裏的飯食也是精良細致,比太後在慈安宮的時候不惶多讓。
可是這裏沒有人!
太後幾乎狂吼出來,那麼一間屋子裏,隻有她一個人,牆壁厚的根本聽不到任何外麵的聲音,就連送飯的時候,都是悄無聲息的從門上一個洞送進來,沒有一絲人聲。
若不是她知道必然有人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監視著她,並且下狠心用頭去撞了門,隻怕根本不會有任何人來看她。而南宮淩之所以過來,隻怕還托了大年夜的福,往年的大年夜,十有八九,都是她伴著南宮淩一起過的。因為南宮淩除了她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的家人。
太後賭了這一場,也賭對了,南宮淩果然來了。
深吸一口氣,太後說道:“淩兒,你似乎忘記了一些事情。”
“是嗎?”南宮淩輕描淡寫的問,對太後的話提不起一絲興趣。
太後硬著頭皮往下說:“你該不會忘記,哀家手中,還有兩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
南宮淩唇角一掀,問道:“什麼人?”
太後一下子被噎住了,南宮淩怎麼可能不知道是什麼人?如果不是這兩個人,她也不可能威脅了南宮淩這麼長時間。
現在太後很慶幸,幸好她一直暗中留了一支力量在手中,這支力量隻聽命於她,和梅家也毫無關係,這才讓南宮淩的血腥清剿也沒有波及到他們,更沒有找到那兩個人。
強笑著說道:“淩兒,你何必裝糊塗,你明明知道,阮希賢和紅葉都在哀家的手中!”
這句話一出,就連一邊的高培盛都嚇了一跳。
阮老爺和紅葉還活著?當初不是連頭都砍下來了嗎?怎麼可能還活著?
他又怎麼知道,太後老謀深算,知道南宮淩向來不受任何人的威脅,隻除了阮煙羅。